對他這樣的人,偶爾能夠想起誰,其實多半他心裡有些寂寞了。但是周依依因為天華水泥廠的事情,她畢竟是財務人員,所以被限製一個月內不能跑得太遠,隨時要應對財務賬款的問詢。
在黨校的工作時間,最大的特點就是節奏慢。這令習慣了強節奏的張元慶,產生了強烈不適。
他現在充分能夠了解,什麼叫做閒出病來。
不過半個月之後,就適應了。他在黨校的時候,也一直時刻保持對外界的關注。例如新一任省一把的人選,終於落下了帷幕,沿海省的省二把,調到了安北來當一把了。
而新一任紀委書記則是由四九城那邊調來的,叫做嚴峻。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班子成員調出去,然後從發達省市調入乾部進來。
很多人對這方麵不是很關注,唯有體製內關心的人,感到心裡一沉。
從這一輪洗牌能夠看出,上麵對安北失望透頂了。覺得這一屆班子,問題很大。所以一口氣動了這麼多人,而安北這邊除了林峰雲晉升二把之外,其他人都原地不動。
而林峰雲也是從外麵調進來的,並非是安北本土出身。
不過安北有今天,也是一屆一屆自己作出來的。他們一直沒有解決韓家的問題,包括這一屆,那些本土出身的,哪一個不知道韓家的存在。
可是偏偏為了維持平衡,都不敢對韓家動手,要不是楊崢出手的話,上麵還不知道安北這裡有這麼一個隱藏的大老虎。
上麵自然震怒,那麼就做出了這麼一番調整。
張元慶與鄭瑤聊天的時候,鄭瑤告訴他,多方勢力都會插手進入安北。現在待在黨校,也可以靜觀其變。
在安北這一輪調整塵埃落定之後,張元慶在學校裡麵,也找回了節奏。
當年被發配到殯儀館的時候,張元慶都沒有重新因此而沉淪,現在更不會把自己待廢了。
張元慶現在主要目的就是學習,不僅是自己通過理論學習,而且還趁著舉辦培訓班,聽老師們上課。
對彆人來說,到培訓班來上課是個難得的機會。張元慶既然有這麼好的平台,為什麼不利用呢。
不過張元慶天天跟著,給這些教師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就連教育長胡繼平都專門找張元慶交流過,旁敲側擊他對現在的教學質量感覺怎麼樣?
顯然他們可不認為張元慶是去學習的,很有可能是對教學有什麼想法,想要插手進來。
張元慶覺得他們這種行為都有點可笑,怎麼防自己跟防賊一樣。說白了,還是對自己的工作心裡沒底,生怕給彆人挑了刺。
張元慶沒有理會他們的試探,反而我行我素去蹭課。這不僅對他增長理論知識有用,而且也能熟悉一些教師。
剛開始這些教研人員對張元慶也是有些疏遠和抵觸的,不過接觸的多了,隱隱感覺到這個常務有些不一樣了,於是願意跟他多說一些。
一來二去,一些不曾掌握的內部情況,也通過他的嘴巴,傳到了張元慶的耳朵裡麵。
“張校長,你被架空了。”
直到一天,一個教研人員壯著膽子跟張元慶說道。張元慶這才感覺到,這平靜的黨校也有一些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