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哪裡能說得出來,他現在除了疼,什麼都感覺不到。
周強斌又詢問:“你還記不得記得什麼?”
張元慶皺緊眉頭,他隻記得車子翻滾的瞬間。似乎是一輛大貨車,但是這段記憶又不是很清楚。甚至他一度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裡出事的。
周強斌又看向主治醫生,主治醫生趕忙上前:“周市長,張秘書的情況還好。主要是大腦受到了震蕩,人的大腦有應激反應,所以記憶出現部分缺失。
需要一段時間要靜養,或許就能夠記起來。至於其他問題都不嚴重,腿部有輕微骨裂,身體多處韌帶有拉傷,隻要休息的時間夠了,就能夠恢複。”
張元慶此刻想到了喬強,趕忙詢問他的情況。
周強斌聽到喬強名字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不過還是開口說到:“他的情況比你嚴重,三根肋骨斷了,一條腿也斷了。沒有半年到一年的時間,無法徹底康複。”
張元慶倒是沒有注意到,周強斌提到喬強的時候,語氣的冷漠。
他注意力都在這個消息上,心裡也有些難受。他剛剛和喬強建立了良好的關係,沒想到自己受傷,他受了更重的傷,也不知道職業生涯還能不能繼續。
命運的無常和殘酷,是任何人想不到的。
注意到張元慶情緒低沉,周強斌讓醫生和護士檢查過之後先離開病房。
等到醫生和護士離開之後,周強斌這才握著張元慶的手,沉聲說到:“元慶,這一次又是我差點害了你。”
張元慶聽了這話,不由一愣。他由於大腦受了震蕩,隻勉強記起出事前的一幕。他到現在,都沒有懷疑過這起事故。
周強斌也不和他打啞謎,直白告訴他:“你們是被一輛大貨車撞到的,那輛大貨車前後兩次撞擊你們,都是不要命的方式。司機沒有係安全帶,當場死亡。”
張元慶這個時候,恢複了一些清醒。大貨車連續撞擊兩次,肯定是有問題的。如果是意外的話,明明喬強已經倒車閃開,第一次被撞飛還能解釋,第二次再撞上去的話,那麼司機肯定調轉方向追過來的。
如果車上坐的是周強斌,那就是有人要他死!
而且這一切都能說得過去,周強斌要不是提前有任務,晚上離開了省城。第二天,他們應該是一起坐車離開的。
張元慶臉色很難看,因為就算周強斌跟著他們一起,他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就是原本是兩個人在醫院,變成三個人在醫院。
這是誰乾的事情,膽子竟然這麼大?
張元慶看著周強斌:“現在還沒查出一個所以然麼?”
周強斌臉色也是陰沉的:“除了大貨車兩次撞擊無法解釋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能夠解釋。這個大貨車司機乾了八年了,家裡也不是缺錢的樣子。尤其通過血液檢測,他前一天晚上喝了很多酒。”
張元慶心想也是,做這種事情,怎麼會輕易露出破綻。也就是說,這件事發生了,雖然沒有命中周強斌,可是對方也沒有損失。
他瞳孔忽然一縮,想到一種可能,這次沒成功,那麼他們還敢這麼做!
張元慶心裡隻覺得寒氣直冒,他固然向來心狠,村子裡麵同齡人都罵他跟頭守山犬一樣。可是不代表他真的不怕死。
他能夠與持刀歹徒搏鬥,敢於冒著大雨衝進山裡救人,都是因為他有一定的把握。這一次碰到的事情,打破了他向來良好的自信,第一次感受到恐懼是何物。
周強斌也看出了他的情緒不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休息,你在醫院要待一段時間。如果出院的時候,你有什麼想法,隨時可以告訴我。”
有些話不用說明,周強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若是想要退出,他給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