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歎了口氣,道:“你總該走門的。”
陸小鳳學著他的樣子歎了口氣,“我確確實實是從門口進來,隻不過抬頭望見夜色正好,就挑了個最高的房頂,趁夜苦思。”他說完就湊到何沉光麵前,上下左右地看了一圈,奇道:“不是說王憐花醫術高妙麼?怎地泡了兩回藥澡還沒變漂亮些?”
花滿樓皺眉道:“你去了王府一圈,難道沒有帶回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正是因為有線索,所以才要看看她變漂亮了沒有。”陸小鳳一屁股坐在廊下橫杆上,左腳搭右腳、兩手一袖,“我在王府瞧見了洛陽府送來的案子,原來上個月中旬,洛陽也有三名少女失蹤,同樣是五五之期、先後不見了人。一個是普通的農女,一個是大戶人家的姬妾,還有一個是洛陽城有名的□□,無論身份地位、血緣友鄰,皆是毫無相同之處。要說有什麼共通的,便是這些女孩都是出色的美人,隻不過洛陽官家至今還沒有找到一具屍體。”他轉向何沉光道:“賊人還未抓到,你此時歸家,恐怕還有危險。待捕拿了凶手,我們再從案宗裡有女失蹤的洛陽、南陽人家裡一一認過去,總能找到你家的親人的。”
何沉光心裡還回蕩著陸小鳳方才那句“洛陽城有名的□□”,心道如果自己這具身體的身份太過神奇,她巴不得不‘回去’了——
花滿樓思慮道:“南陽月初開始失蹤五人,洛陽月中開始失蹤三人。這賊人縱然有通天之能,都無法同時在兩府作案。要同時藏住這麼多少女,也並非易事。所以你想說‘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
陸小鳳道:“正是。且他們唯一一回拋屍,是直接將屍體連著棺材一起放進義莊,仿佛是要故意挑釁官家、教人發現。可見這夥人即便殺害了擄走的少女,事後也絕不會遮掩屍體,定然會讓官府找到……”
花滿樓道:“你的意思是,那些被他們擄走的少女,現今或許還活著?”
陸小鳳轉頭看向何沉光,“這小姑娘不就還活著麼?隻是被下了毒、記不得前事——”他語聲一頓,神情微露迷惘,對何沉光說:“前一個被裝進棺材裡的確真是死了,你卻能死而複生,難道他們是故意留你活著,把你送到官家麵前?”他思無可解,敲著腦袋對花滿樓道:“不好說,不好說。這夥采花賊手上的女孩兒就算現下還活著,難保接下來還會不會再死幾個。朱芝址之所以那樣著急、托你查案,恐怕也是因為想到了這一層,若能在老唐王的美妾被害之前把人尋回來,也算是大功一件。”
他說到這裡,咳嗽了一聲壓低嗓門道:“我這回去王府,未能麵見老唐王,隻能在他寢居外頭遙遙招呼一聲。”說著捏了捏鼻子,心有餘悸道:“老唐王那院子裡頭,真是好濃一股藥味,我這鼻子都差點被熏掉。”
花滿樓微訝道:“我聽說老唐王身體一向旺健,難道是……?”
陸小鳳道:“聽聞是因為側妃被擄,怒急攻心,病倒在床。”他說到這裡,不禁抬頭和花滿樓“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同時露出懷疑之色。
花滿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想不到唐王殿下待這位新側妃這樣深情。”
何沉光在旁看著這兩人打啞謎,眼睛轉來轉去,見他們不再說話,才問:“你們是覺得哪裡可疑?”
陸小鳳積極地回答問題:“唐王之好色涼薄,南陽府百姓人儘皆知,納過的女子有數百名之多,聽說處厭了就趕出王府、予仆婢婚嫁,十分荒唐。如今王府中僅側妃已有二十多名,若說是因為丟了這麼一個,就發火發得大病一場,總覺得有些牽強。”
何沉光下意識道:“可唐二爺不是已經是世子了嗎?”
陸小鳳唬了一跳,眨巴著眼睛看了看她,嘿嘿道:“官家的陰私,同咱們本沒什麼乾係,咱們隻管抓賊。我已經想好了,咱們不必再跟著這夥賊故意留下的線索找,不若主動一些。”
何沉光問:“怎麼個主動法?”
陸小鳳狡黠一笑,道:“說來倒也簡單。熙春樓的少東家這兩天預備娶親,正在廣發請帖,邀請親朋共襄。唐二爺已經遣人送了他們家一車金銀珠寶,務必要將喜宴操辦得轟轟烈烈。這位少奶奶可是位難得的美人,這夥賊子不是喜歡美人麼?咱們就送這位美人到人前去,好引他們上鉤。”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