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戰事未休,曹軍虎視眈眈。
荊州之主劉表的身體,卻是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
“賢弟,你跟芒兒能來看我這個風燭殘年之人,我心甚悅。”
劉表鬢發斑白,印堂發黑,一看便知命不久矣。
劉備心中悲痛,道:“兄長!您的身體,不是已經由張仲景調理,為何會……”
劉表擺了擺手,坦然道:“生死有命,又何必深究?”
“芒兒,你與劉琮先行出去,我與你父有話要說。”
劉芒十分羨慕劉表,病入膏肓,藥石難醫。
可他這經曆過九世洗禮的體質,愣是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
“我已病入膏肓,不久便死矣,特托孤於賢弟。我那兩個兒子無才,恐不能承父業,我死之後,賢弟可自領荊州。”
劉表情真意切,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雖然他曾多次試探劉備,此時也是真情流露。
肥水不流外人田,與其便宜了曹操,還不如交給同為漢室宗親的劉備。
劉備感激流涕道:“兄長這是何意?玄德豈是背信棄義之人?當竭力以輔賢侄,安敢有他意乎!”
劉表聞言,暗自搖頭,誠如以及所言,劉備絕不會篡奪侄兒的家業。
隔壁屋裡,劉琮可謂是憂心忡忡。
“賢弟!父親身體每況愈下!母親又不讓大哥回來,以後可如何是好?”
劉芒隨口回答道:“你以後就是荊州之主咯!”
劉琮歎氣一聲:“我與大哥的才乾,都不如賢弟!讓我兩繼承荊州,隻會敗壞了父親打下的基業!”
“舅父蔡瑁,大儒蒯越,都時不時對我說曹操此人禮賢下士,心胸闊達!”
“他們二人,分明是有心降曹!賢弟,我若將父親基業拱手讓人,還有何麵目存活於世!”
劉琮說的慷慨激昂,話語中充滿著不甘。
對於這個年長一歲的同宗兄弟,劉芒本不想浪費口舌。
奈何在水鏡書院,二人關係也算不錯。
“投降曹操,未必是丟人現眼的事情。”
劉芒直言道:“無論是何人為主,想要掌管荊州,都要與蔡氏,蒯氏交好。”
“所以誰為荊州之主,隻要不觸碰利益,他們並不在意。”
劉琮聞言點了點頭,他在父母眼中,可看不到半點恩愛的跡象。
“投降曹操,是荊州士族大勢所趨。”
“不過你身為劉表之子,還是漢室宗親,即便投降曹操,也不會受到信任。”
“若我猜測不錯,應該會把你母子調離荊州,隨後途中暗殺!”
這……
劉琮額頭冷汗直流,天地良心,他隻是個十四歲的孩子,為什麼要聽到如此危言聳聽之言!
“賢弟……我知道了!我定會與大哥叔父抵抗到底,絕不投降曹操!死,也要站著死!”
劉琮下定決心,回答的擲地有聲。
“你手下都有誰?武有蔡瑁,蔡中,蔡和?這三個菜狗,能跟曹操麾下五子良將和宗親猛將相比?也就一個文聘勉強看得過去!”
“這……恐怕比不了!”
“文臣呢?蒯越老奸巨猾隻顧自己;宋忠一介酸儒不懂謀略!他們三人能靠得住?也就伊籍算是忠臣。”
“這……宋忠是我的啟蒙恩師,還請賢弟留些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