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卿安哥哥!”她放下薑湯,焦急地道,“是我自己……自己跑出來的。”
宋溫惜幫她擦乾了頭發,又給她塞了一個手爐,道:“當心受寒。”
皇後娘娘和卿安哥哥,都是好溫柔的人呐。賽曦捧著熱乎乎的手爐,心想。
而且,皇後娘娘好美。尤其那一雙眼睛,清澈明亮,仿佛能看穿人心。
“方才你說,你能治好陳卿安的蠱?”宋溫惜蹙眉,眉眼間滿是擔憂,“你……知道他的事了?”
“嗯。我母妃曾是珈嵐巫師的後代,隻不過巫師逐漸被人遺忘,蠱術也逐漸不再受重用。”賽曦又抿了口薑湯。
皇後娘娘似乎知道她喜歡甜食,薑湯裡放了一點糖。
“皇後娘娘,可否懇請陛下允許我初入藥房?”賽曦問。
宋溫惜眨了眨眼,問:“你有幾成把握?”
“八成。”賽曦胸有成竹,“我知道那是什麼蠱,也知道如何醫。”
“醫好後,陳卿安的咳疾會不會又複發?”宋溫惜擔憂地問。
“不會,蠱蟲早已治好了他的咳疾,隻不過,他父親請來的蠱師並不知道怎麼將蠱蟲印出來。等到他三十歲,蠱蟲長得足夠大,普通的營養不夠它吸收,它便會開始啃噬他的內臟。”賽曦堅定道。
“但是我知道,我知道如何將蠱蟲引出來。”
宋溫惜微微有些詫異,麵前這個女子看上去稚氣未退。可她此時眼神中的堅定,讓宋溫惜無法拒絕。
“不過是進出藥房罷了,自然可以。”宋溫惜笑道,“還有什麼彆的需求嗎?”
賽曦沉思了一下,道:“這件事……彆讓卿安哥哥知道。”
“為什麼?”宋溫惜倒是有些驚訝。這無疑是提一些無理要求的最好時機,可她卻說不希望陳卿安知道。
“總之,就是不可以讓他知道。”賽曦倔強地抬起頭,道,“多謝皇後娘娘。”
那之後,賽曦便不再每日跟著陳卿安。
她對宮中的路熟悉很多,每日從藥房捧回一堆藥材,躲在自己屋中不知道在鑽研什麼。
這樣持續了幾日,連閆文靜都覺得不對勁:“你那個小跟屁蟲去哪兒了?怎麼好多日沒有看到她?”
陳卿安這才想起,那個原本粘人的珈嵐公主,最近都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於是,這日,陳卿安來到了賽曦的房門口,他遠遠便聞見一股藥味。
他敲了敲門,問:“賽曦,你在嗎?”
屋中一片叮呤咣啷的聲音,賽曦略帶慌張的聲音響起:“卿安哥哥,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要練兵?”
“都這個時辰了,早就練完了,你不餓麼?”他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可賽曦遲遲沒有開門,他又有些狐疑。
“賽曦,開門。”他又敲了敲房門。
屋中忽然“咚”的一聲。
“賽曦?”陳卿安眉頭緊皺,聽著屋中沒了動靜,他心中一慌。
他一腳踹開了房門,隻見賽曦倒在地上,臉色慘白,胸口一片血汙。
陳卿安瞳孔震顫,胸口驟痛。
“賽曦!賽曦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