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然聞言,抹了把淚,點了點頭:“好,那我不問了,我不知道,便也沒可能亂說。”
宋溫惜欣慰地綻開一絲笑容,又神色落寞地撫上自己的小腹。
她心中忽然閃過一絲念頭,若是香芙能投胎做她的女兒,該多好?
……
深夜,宋溫惜一個人睡在營帳中。
她以想自己靜靜為由,讓宋嫣然去晏時鳶的帳中住一晚。因為淄陽王臨走前囑咐過,今夜便會帶她走。
她原本想強撐著等淄陽王來,可夜深人靜,蟲鳴不斷,她逐漸倚在床頭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淄陽王突然來到宋溫惜帳中,將宋溫惜抓了起來,丟給她一套兵士的戰袍,道:“跟我走。”
宋溫惜睡眼朦朧,強打精神,連忙披上了淄陽王給她的衣裳。
隻是她有些疑惑:“現在什麼時辰了?去哪?回臨川城嗎?”
“醜時,本王方才借故同鎮國公大吵一架,眼下正是帶兵退回臨川城的好時機。”淄陽王挑眉道,神色中有一絲得意。
“王爺為何要與鎮國公吵架?”宋溫惜還未清醒,一時間不明白淄陽王的意思。
“雖然先前說好,打敗了平武侯本王就帶兵回臨川城,但晏望宸近幾日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到,想要將本王調回都城。”淄陽王回答道。
他神色冷峻:“本王猜想,如今鎮國公勢力龐大,日後又要成為皇帝的老丈人,他是希望本王能回到都城,牽製鎮國公。”
“那王爺……”宋溫惜一時有些犯難。
聽起來晏望宸似乎很需要淄陽王坐鎮都城,可是,臨川城也需要淄陽王不是嗎?
淄陽王冷哼一聲:“本王怎麼可能任他擺布。何況,如今又有了你這個拖油瓶,無論如何,先將你帶回臨川城安頓下來才可。”
宋溫惜咬了咬唇,沒想到淄陽王竟會以她為先。
淄陽王繼續說道:“所以,本王方才找茬同鎮國公大吵了一架,讓他說出趕本王走的話。這樣一來,軍中人人皆知本王是負氣帶兵離開,自然無人敢攔,更無人敢上前查探本王帶了何人。”
宋溫惜這才明白,原來淄陽王故意挑起矛盾,是為了能聲東擊西,掩人耳目將她帶出去。
鎮國公暴怒,淄陽王負氣離開,自然沒人注意到宋溫惜在做什麼。
宋溫惜利落地換好了衣服,淄陽王打量了她一番,皺眉道:“太白了,把這個戴上。”
他遞給她一頂頭盔,讓她戴上。
宋溫惜乖乖照做,畢竟她的皮膚確實比每日風吹日曬練兵的小兵們要白上許多,若是貿然混入軍隊之中,恐怕惹眼。
兩人撩開簾子往軍營大門口走去,淄陽王的軍隊已經整裝待發,等在了門口。
“一會兒緊跟在本王身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回頭。”淄陽王囑咐道,然後將她扶上馬,混入自己士兵的隊伍中,立在離自己不遠的位置。
“淄陽王!請留步!”晏望宸的聲音從隊伍的最後傳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宋溫惜的心猛地一緊,手指忍不住開始發抖,她微微瑟縮起來。
晏望宸的身子似乎還是有些虛弱,他的聲音不似往常那般洪亮,而是邊咳嗽邊說:“淄陽王……咳咳,有話好說,鎮國公不過是一時衝動,並非真的要趕王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