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乾嘛?後廚還弄勾心鬥角上交保護費那套?
廚師長接過那塊黑色的石頭扔進口袋,蘇合耳尖地聽到了石塊碰撞的聲音——
鬼收集螢石有什麼用?
隨即反應過來,彆的不說,那個斷臂男的螢石應該是她的才對,
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利用規則反殺的鬼,怎麼戰利品跑到你兜裡去了?
蘇合已經看準了廚師長所在的位置,準備一有機會就掏他兜,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廚師長大發慈悲地點點頭,中年婦女脫下身上油漬血汙混合的廚師服,早就看不清原本的白色,鄭重地掛到牆上,推門走進食堂。
隨即排到了食客的隊伍上。
不好!蘇合想到了一個最糟糕的情況,廚師死的死,走的走,如果廚房最後隻剩下一個人,那自己不就必死無疑。
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蘇合手下沒停,眼睛卻瞥向廚師長方向,他並沒有做飯,而是就那樣站在那裡,似乎監督著其餘每個人。
又有廚師做好飯菜端至窗口,這次的食客學聰明了,手穩穩地拿著餐盤,轉身離開。
唰的風聲響起,食客絕望地看著自己被劈成兩半的身體——
明明他沒有浪費糧食?
吃乾抹淨,廚師這次沒有吐出石頭,就那樣站在那裡,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下一位食客似乎是餓的久了,上來便用紅色的長舌掃進廚房,在鍋碗瓢盆嗙啷落地的聲響裡,蘇合眼疾手快地將中年婦女拿進來放在一旁的那塊爛肉扔到舌頭上。
紅舌收走,滿意離開,沒給人喘息的機會,它身後又有一個食客,把腦袋探進了廚房。
不是,正常食堂後廚哪裡是能隨便讓進的?
蘇合躲避間,沒停下手中的功夫。
隻看到那個餓死鬼一樣的腦袋上臉頰深陷,脖子極長,他沒有在乎一旁施施然站立的廚師,而尋找向還未做好餐品的那些。
蘇合身旁的一個沒了腦袋的廚師被它相中,又是一陣讓人牙酸骨裂的咀嚼聲響起,所有還在的廚子都戰戰兢兢地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蘇合弄好了兩道菜,一個是“小炒肉片”,還有一個就是“水煮線蟲”,她想試試如果蟲子不是和肉混一起,單純的一道菜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走到窗口處,學著中年婦女之前的樣子將兩個餐盤摔到台子上。
……
排在隊伍中,張杜鬆隻覺得自己在做夢——食堂的廚子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號人物?
在一眾的爛肉、發黴的食物裡,這個黑眼睛的女人不僅弄出來了熱乎乎人吃的菜式,竟然還做了擺盤?
雖然他知道這個材料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看著黑眸女人全須全尾的身體,確認了不可能是人肉後,咬牙端走了賣相極佳的小炒肉。
按照老規矩,張杜鬆放下一塊螢石,坐到了油膩的長椅上,他不敢浪費食物,顫顫巍巍地吃進嘴裡。
第一口:滑!
第二口:嫩!
這不知是什麼的肉出奇的美味,比他之前那些不得不茹毛飲血的體驗,強了不知道幾百倍,甚至於他根本沒有吃過像樣的食物,最多也就是喝喝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