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炒肉片雖然隻有鹹淡,但恰好的火候和薄厚均勻的肉片,都帶給了他從未有過唇齒之間的無上體驗。
有眼淚從眼角流下,張杜鬆沒有吃得太快,而是小心翼翼地品味,極力延長著自己的體驗。
在臨時工辦公室內,萊昂有些無語地看著屏幕上張杜鬆淚流滿麵的大臉,心裡暗自感歎著這貨沒有出息。
他卻也不自覺地咽了下津液。
真有那麼好吃?
什麼味兒的?
嚼起來什麼感覺?
搖搖頭,把對於小炒肉的想象甩出自己腦海,萊昂低聲囑咐道:
“讓你去是為了看看新來的那個臨時工有沒有什麼異常,不是讓你工費吃飯的。”
耳機裡隻有張杜鬆咀嚼的聲音,似乎是為了故意饞對麵的人,他還很惡心地吧唧了幾下嘴巴。
萊昂默默地把耳機摘下,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這個新人不走尋常路,不僅一進入就直奔食堂的後廚,那裡是臨時工未曾設想過的探索點,裡麵的情況並不清楚,危險程度比在外麵吃飯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她竟然還做上飯了,似乎還很好吃。
什麼味兒的呢?
不知不覺間,雖然沒有聲音和畫麵的引誘,萊昂的思緒還是偏離到了奇怪的方向。
……
原來吃飯還得用螢石,蘇合看著麵前吊兒郎當的男人安全地拿走了那個餐盤,才反應過來之前的那個食客究竟是怎麼死的。
還剩下一個“水煮線蟲”,蘇合看向後麵的幸運兒。
嗯?怎麼又是那個老太太?這樣下去,豈不是食客越來越多,廚師越來越少?當然,最關鍵的就是這個老太太可能不吃蟲。
蘇合覺得自從她在這個幾百年後的新世界中醒來後,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她沒有任何恐懼之情。
想的是大不了就拿刀把這幫鬼全都砍死,不行就出海繼續一頓亂剁,她都把鬼做成肉片了,不在乎多來一些刺身。
所以她行事間十分大膽,有個想法就去做,很少考慮可能的後果。
不過她也不是直接莽上去,在水煮後,蘇合把線蟲進行了擺盤,不說彆的,光是樣子就絕對夠得上米其林三星。
更何況她還用魚鱗和線蟲體內的卵做了裝飾,隻是看著就格外唬人。
老太太那雙混濁的雙眼死死盯著那盤漂亮的菜,猶豫了很久,久到她後麵的“食客”都有些不耐煩,想動手的時候,她哆哆嗦嗦地從衣兜裡摸出來一塊螢石,扔到了蘇合麵前。
哎?沒動手啊?
看來這些食客是對於有“異物”這件事比較看重,而如果整道菜都是異物的話,那就是沒有異物。
攥著手裡兩個堅硬冰冷的石頭,蘇合沒有去向廚師長申請出去吃飯,而是轉身回到了灶台前。
有這麼好的賺等價物的機會,放棄是傻子。
蘇合大廚開始了她新一輪的炒菜。
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采用最樸素的烹飪方法,忙碌了一天的蘇師傅準備繼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