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誰會傻到把假藥放在櫃台上賣?”
那一撥媒子也紛紛嚷嚷著附和著。
“果然有人暗中謀劃麼?”聽到這話,吳庸眸子一凝。
他掃視了一圈,卻沒從人群中找到說話人。
但顯然,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局。
馮老六聽到這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連忙說道:“不錯,我昨天來買的時候,這藥粉就是這老東西從櫃台下拿出來的。”
分明是耍無賴,卻不得不說這種可能。
聽到這話,一旁的陳老連忙開口道:“官差大人,小的敢保證店裡所有的止血散都是同一配方,不信你可以搜查!”
馮老六知道搜不出什麼,蠻橫道:“哼,搜查?那些假藥肯定被你們藏起來了,說不定還沒藏在鋪子裡。”
那官差沉吟了一瞬,顯然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便說道:“既然如此,全部都帶回衙門!”
“大人!不要啊...小人可是苦主,我兄弟還慘死了,您要為我小的做主啊...”
馮老六哪裡不知道衙門的手段,大刑伺候,怕是藏不了秘密,到時候什麼都得說出來。
“慢著,大人,我還有一事。”
就在這時候,吳庸看了看板車上的屍體,嘴角揚起了自信的笑意。
官差不悅道:“你小子還要說什麼?”
吳庸道:“剛才我問了問馮老六帶來的藥粉,發現裡麵有一味‘腐蟲草’。”
“聞一聞就知道藥粉裡有什麼了?吹牛吧?”
“嗬嗬,這廢物還真當自己是神醫了?若不是宜春院小紅給我說過,這廢物臉一副傷寒藥方都開不出來,我還真就信了。”
“嘖嘖,你也是小紅的恩客?不才,在下也是...”
“哦?那兄台你我可以交流交流,那小紅的口技可是一絕...”
“嘿嘿,如此如此...”
......
旁人聽到那汙言穢語,雖然不入耳,卻也想的明白,這吳家大少明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怎麼可能從味道辨彆的出藥材,顯然是吹牛說假話。
吳庸卻沒理會那些人的閒言碎語,說道:“是否有這一味藥,你們找人檢驗一下,很容易就知道了。”
官差想來,這種事兒自然是沒必要撒謊,哪怕真是假話多耽擱了些時間,這小子在衙門也隻能換來一頓酷刑。
官差沉思道:“如果真有你說的哪位藥,哪又如何?這能證明什麼?”
“‘腐蟲草’性寒,利尿,通血...這味藥放在止血散裡,隻會加劇患者病患。假藥都不敢這麼配...”
吳庸尾音拖得很長,然後語氣堅定地說道:“所以,這一包藥粉根本就不是止血散!馮老六在說謊,這不僅僅不是我們藥鋪的藥,而且根本不是止血散!”
官差道:“即便如此又如何?如果這藥粉真從你藥鋪賣出,無論它是不是止血散,現在死了人,你們都逃不了乾係!”
吳庸一臉古怪,輕咦道:“嗬嗬,醫死了人?”
馮老六眸子一轉,換了一臉怒意,道:“你的藥害死了我兄弟!老子要讓你償命!”
吳庸輕輕一笑,道:“如果你們說的死人是板車上的那家夥...我想,我倒是有辦法救活他。”
聽到這話,官差也驚道:“什麼?你能救活死人?”
“不,他還沒死,不是還有一口氣吊著嘛?”
吳庸說著,吩咐道:“陳老,你幫我拿一套銀針來。”
“可是...少爺?”
陳老有些遲疑,他知道吳庸以前從父學過藥理,可並不精深。還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哪裡有本事救活這等重症病人。
在他看來,現在這情況哪怕是老爺在世,也救不活板車上那家夥。
“放心,我自有分寸。”
吳庸的自信語氣讓陳老心中一安,事到如今,他也隻能相信少爺。
想著,他便從櫃台裡拿出了一套銀針遞了出來。
“你們想乾什麼?”
馮老六眼中有些慌亂,今天遇到的邪門事兒太多,讓他對眼前這個吳家大少早已改觀。
該死的,回去之後一定要找那人討個說法!
不是說這廢物少爺已經死了麼?
不是說是一個草包廢物麼?
現在這情況,誰他媽家的廢物能能想到這些法子?
馮老六雖然不相信吳庸真有辦法治活板車上的人,可他不敢冒險。
萬一那人真沒死,他殺人訛詐的事情不就敗露了?
他見著官差沒有阻擋吳庸的意思,自己便橫身擋在板車前,說道:“你這庸醫害死了我兄弟,現在還想對屍身不敬?哪怕是屍檢也是仵作的事兒,你小子莫不是想再屍體上使手段?”
末了,他像是恍然大悟:“哦...一定是你想使什麼手段吧?!之前那個什麼水盆,也一定是搞了把戲!”
馮老六轉而朝著官差,義正言辭地說道:“大人,你不能讓他再碰我兄弟的屍體!”
吳庸微微偏頭,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意,道:“哦?你這麼怕我救活他,莫不是有什麼陰謀?”
“這吳家小子不會是昏了頭了吧,他哪裡有什麼本事救人?”
“不錯!一個廢物罷了,自己都是一副要死了的病秧子樣,還有本事治彆人?”
“這人都死了這麼久了,怎麼可能還治得活,他還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這廢物要真是能把人醫活了,老子當場把板車吃了!”
......
沒人看好吳庸,哪怕知道他醫藥世家的大少爺,可眾人卻也都清楚他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罷了。
那官差顯然也不傻,顯然以為吳庸再耍他們,冷哼道:“少廢話,都帶走!”
吳庸道:“官差大人,我隻需要十息時間就能能讓那人活過來,何不讓我試試呢?”
官差難掩厭惡,怒道:“閉嘴!休得胡言亂語,明明已經是個死人,你說能醫活?你以為你是閻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