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已至清晨,天邊蒙蒙青光。
吳庸練功一夜,非但沒覺得半點疲勞,反而體內真氣遊走,讓他精神抖擻。
“少爺,你起這麼早?”
陳老笑盈盈地問道,這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少爺早起,顯然少爺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日上三竿醒的紈絝少爺了。
“嗯。”
吳庸點了點頭,隨口問道:“小魚呢?”
“她去街頭買饅頭了。”
陳老說著,又好奇地問道:“少爺,昨夜你真幫那人熬成了‘療毒膏’?”
療毒膏的製作手法很講究,哪怕是之前吳庸他爹來弄,成功率也不高。陳老自然很好奇,自家少爺是否真掌握了這秘方。
若是少爺真能熬製,何愁吳記藥鋪不興?
“沒呢!那家夥走了就沒回來,也不知道哪兒去了,害我瞎等了大半夜。”
吳庸搖了搖頭,他和倪小魚統竄過口供,殺人毀屍的事情他們也沒打算讓老爺子知道。
“哦。最近少爺也小心財物,一大清早菜市口聽說昨夜城裡好多大戶都遭了賊,幾大藥商的密庫被人洗劫,損失慘重...”
陳老把一早聽來的事兒都說了出來,又補充說道:“聽說本家寶庫也被洗劫了,密庫裡藏的鎮族之寶‘赤血朱果’也被賊人盜去。”
吳庸故作一臉無知,眨了眨眼道:“喲,還有這事兒?”
他當然知道,因為那朱果現在就在他肚子裡,藥效現在還滾滾發熱呢。
“可不是?聽說冷家、徐家、黃家的寶藥...”
陳來剛想再多告誡幾句,就看著一個綠衫少女擰著一袋饅頭進了屋。
“喲,小魚買新衣服了,不錯啊。”
吳庸看得眼前一亮,這倪小魚稍微一打扮,那股子俏麗就再也藏不住。
“你這死丫頭片子!都說了少爺的錢是拿來進貨買藥的...你氣死我了!”
陳老氣得吃白胡子瞪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怒衝衝道:“這大清早的,人家裁縫鋪都沒開門,你這丫頭居然新衣服都買來了?能耐了啊!”
倪小魚吐了吐舌頭,心道反正是色胚少爺的錢,不花白不花。
吳庸笑著說道:“陳老,你彆怪小魚,是我叫她買衣服的。都這麼大的丫頭了,該有幾身好看的衣服。”
倪小魚朝陳老做了個鬼臉,道:“爺爺,你看吧,是少爺叫我買的。”
自家少爺做主,陳老也不好再多說,隻憤憤嘀咕一句,“奢能滅誌,儉以養德!”
吳庸不以為意地搖了頭,就從的懷中掏出了一個油紙,遞給倪小魚,道:“小魚,你一會去買頭老母雞,把這個燉在裡麵。”
陳老長年接觸藥材,嗅覺異常靈敏,哪怕是隔著油紙包,他也聞到了一股濃鬱的人參問道:“少爺可是要用老參燉雞來食補?”
修行之人氣血旺盛,消耗得也極大,沒有大量有營養的食物進補,非但練不成玄功,反而會毀了身子。
“嗯,受傷剛好嘛,身子虛,補一補。”
吳庸沒敢說是什麼參,要是讓陳老知道這油紙包著的就是冷家的“千年九須人參王”切片,這老夥計怕不是要這敗家行為給被活活氣死。
傳說中一片切片就能吊命的保命靈藥千年九須人參王,你居然拿來燉老母雞?哪怕大寧皇室,怕也沒人如此奢侈。
吳庸到沒覺得可惜,他現在修煉也需要大量食補,反正是賊臟,不吃白不吃。
但他也怕藥力他猛,過補傷身,轉臉對小魚告誡道:“記得一頓隻放一片。”
“知道了,少爺。”
自從昨夜那事之後,倪小魚對自家少爺已經徹底改觀,乖巧得就真像貼身侍女般。
一少爺,一老仆,一侍女,三人同桌喝粥吃著早飯,氣氛倒也融洽。
可就在三人剛吃完早飯的時候,一個意外來客到訪藥鋪。
定睛一看,卻是冷纖纖卻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
“冷小姐...”
陳老看著這女人臉色瞬間就僵住了,他一個下人卻不好說什麼的,沉著臉不說話。
而一旁的倪小魚卻沒給她好臉色,板著臉,自顧自地收了碗筷,也沒理會她。
“喲,這女人居然還敢來。”
吳庸眯著眼,嘴角揚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冷纖纖覺得屋裡氣氛似乎有些古怪,可為了父親的囑托,她隻能硬著頭皮,笑顏道:“相公,你好些了麼?昨日我爹...”
吳庸倒想看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冷臉道:“昨日你們父女兩演戲謀我秘方,今天你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