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庸帶著藥箱來到了鴻運酒樓的時候,晏十娘的侍女小蘭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
興許是等久了,小蘭笑意中似有一點嗔怒。
“吳少爺,你再不來,夫人都要讓我去你府邸接你了。”
“抱歉,久等了。”
吳庸見小蘭想幫自己提藥箱,擺了擺手,
“夫人在樓上?我要的藥材準備好了麼?”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小蘭點了點頭,說道:“吳少爺,你跟我來吧。”
吳庸跟著小蘭來到了樓上的天字號房。
“夫人就在裡麵等你,奴婢就在外麵候著。有什麼需要,公子喚一聲就好。”
小蘭敲了敲房門,裡麵傳來了晏十娘慵懶的回應。
“讓他進來吧。”
吳庸不知怎麼,邁進房間門檻的時候,突然有些忐忑。
他似乎有些莫名期待和這個神秘而美麗的夫人獨處,卻又有種走在懸崖邊上的危機感。
“你來了?”
晏十娘今日換了一身紫羅蘭色雲雁紋綾裙,雲鬢高梳,斜插著一支簡單卻典雅的蝴蝶銀釵,一副端莊賢惠的居家美婦模樣。
吳庸抱拳失禮,說道:“夫人,久等了。”
哪怕是昨日他信誓旦旦說能治好她的舊傷,晏十娘也不敢相信這麼年輕醫師真有這個本事。
畢竟,她這舊傷,可找過無數名醫看都不曾有結果。
現在看著吳庸今天如約而至,她才真的有幾分期待。
晏十娘臉上掛著盈盈笑意,貝齒輕啟,問道:“小神醫,今天要我怎麼配合你?”
這話顯然話中有話,很容易讓人浮想翩翩。
吳庸聽得心頭一蕩,尷尬了一瞬。
“好厲害的媚功!這夫人,怕是想要故意看我笑話。”
沒修行玄功之前,他還沒感覺多厲害。
現在有一定玄功基礎,吳庸才知道這這神秘夫人更是厲害。
甚至,她那個侍女小蘭走路都帶風,顯然都是身懷玄功的高手。
吳庸可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連忙收斂心神,正色道:“我先要替夫人仔細把脈,若是和預料差不多...一會我下會在夫人的脊背上落針,可能會冒犯夫人。”
把脈還可以弄個什麼“懸絲診脈”,可紮針就絕對不可能隔著衣服紮。
可要再脊背上紮針,不就意味著藥光著背,坦誠以待?
還莫要讓人當成登徒子才好。
“哦?”
晏十娘把吳庸局促的神態儘收眼底。
她僅僅是猶豫了一瞬間,便又笑嗬嗬地說道:“一切...自然聽小神醫安排。隻要能治好舊患,妾身都沒關係的。”
這個話題本來還有些尷尬,卻不想她一句話便化解於無形。
“如此,還請夫人就坐。”
吳庸不敢耽擱,也不敢多看夫人那精美的俏臉。
他放下藥箱,正襟危坐,伸手探在了晏十娘的饒脈上。
半晌後,吳庸這才說話:“情況和我預料的差不多。如果我沒診斷錯,你這傷應該是寒屬性的真氣從後背衝入肺腑所致。後來寒氣漫延整個脊椎,這才導致右腿表現出了風寒腿的症狀...”
“小神醫,你果真是有真本事的。”
晏十娘晶眸中閃過一絲驚喜,這說法和她當年受傷的情況完全分毫不差。
她掩嘴輕笑,毫不吝嗇誇獎道:“要是真治好我的舊患,除了昨天承諾的診金,到時姐姐我還會給你一個驚喜。”
“不用,一切按約定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