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樟上了馬車,臉色黑的像是中毒一般。
他看著瑟瑟發抖的女兒,剛想爆發的怒火又忍住了。
畢竟,自家女兒為了吳記藥鋪的事兒也受了太多委屈。
“纖纖啊,你可把爹害苦了!”
事已至此,再多追究也沒有意義。
冷樟長歎一聲,冷冷地問道:“說說吧,那個男人是誰?一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染上了淋毒,這種事兒...簡直是荒唐!”
冷纖纖本已經做好的承受父親怒火的準備,可看到老父這般模樣,又忍不住愧疚襲上心頭。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好好的一樁退婚之事,怎麼就搞成這樣了?
直到現在,她都沒回過神來,那廢物竟然還能在最後一刻力挽狂瀾?
可冷纖纖轉念一想,自己怎麼可能會得“淋毒”?
和自己歡好的男人就隻有他,難道是他的玉軒哥在外麵亂來,染了臟病?
......
見著女兒愣著沒搭話,冷樟氣不打一處來,加大了聲音喝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瞞著爹?”
“我...”
冷纖纖被粗暴的話給嚇了一跳,回過神來。
她知道再隱瞞也沒意義,便如實說道:“是城衛軍田統領家的大公子田玉軒。”
“城衛軍統領?”
冷樟眸子一轉,臉上的憤怒微微收斂了三分。
他沒印象女兒口中這田玉軒究竟是誰,卻聽進去了他的家世。
“可是女兒啊,你為何不矜持一些,這就把清白之身給了那小子?”
冷纖纖聽得一陣尷尬,又羞又急。
冷樟怎麼想都氣不過,怒道:“可恨那混賬小子還惹了一身臟病傳染給你!”
“爹,你彆說了。”
冷纖纖淚眼汪汪,抽泣道:“女兒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冷樟眸子飛轉,嘴裡嘀咕道:“事已至此,看來得想想法怎麼挽回我冷家的名聲。不過,既然咱們攀上了六扇門關係,這些事都還不算太麻煩。到時候吳家老東西一死,吳家便大勢已去,這青州城也沒人會在意一些喪家之犬,我冷家飛黃騰達,自然”
頓了一頓,他又到:“看來,我得通知田府,讓他們儘快來提親...哼,若不是你們私定了終身,就憑他一個城衛統領,也想高攀我冷家門檻!”
冷纖纖聽得有些不是滋味,自始至終,父親想到的都是冷家的顏麵,從未顧慮過她的半點感受。
......
吳家議事大廳,一眾吳家族人都像得勝的公雞,興奮溢於言表。
“哈哈,你們看剛才冷樟灰溜溜離開的狼狽樣子,哪裡有半分來之前的氣勢?”
“自家女兒不檢點,居然還想著來汙蔑我吳家的名聲。”
“可不是嘛...幸虧我等也還算精通醫理,否則差點還被那兩父女給瞞了過去。”
“不過...我們剛才這般拂冷家的臉麵,會不會遷怒六扇門那邊?”
“是啊,再怎麼說,冷樟都現在得了六扇門神捕的青睞,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今日我們這般落他麵子,會不會日後遭他報複。”
“哎,吳庸這小子也真是,話也不該說這麼絕的。也不知道提前和我們這些長輩商量一番,搞成現在這樣,豈不是把冷家逼上死胡同,平白給我吳家樹了這麼一個大敵。”
“這混賬小子,也就圖自己口舌爽快了,全然沒有半點分寸,這下可把我們吳家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