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十娘掩嘴輕笑,白了他一眼,道:“咯咯~之前在城衛處牢房,我親眼看著你憑這一張花花嘴,三言兩語就收買了牢頭,免了一頓酷刑。怎麼,到姐姐這裡突然就變得正經了?”
“不敢。”
吳庸臉皮一抽,心有嘟嚷。
若是不知道你玄功修為如此精深就算了,現在都知道了,再不規矩點,怕是不是覺得活得太長?
“你想報答也成。”
晏十娘似乎覺得吳庸一本正經的樣子沒了樂趣,微微聳了聳肩,輕聲道:“上次不是說讓你幫我看一個朋友的病麼?你記得到時候真儘力就好。”
雖然有些無趣,可晏十娘也對吳庸其實更是高看了幾分。
從進屋子起,其實他就一直在觀察。
直到現在,她都沒看見眼前少年的眼神在自己身上亂瞄過。
正襟危坐,真像是坐懷不亂的君子。
比起那些貪圖美色不要命的人來說,這樣的聰明人,更值得她花心思去結交。
吳庸不知道晏十娘已經考驗過他很多次。但直覺告訴他,若是真的得寸進尺,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真仗要著自己她稍微熟悉了,便口舌花花,指不定三條腿都保不住。
吳庸眼角莫名一抽,說道:“夫人,即便您不說,在下身為藥師,對患者也會全力以赴。”
其實當初他就打算好,若是到時候夫人替那個朋友看病有凶險,哪怕說昧著娘心能治不治,他也不願意拿小命胡亂去趟這渾水。
可現在這精明的夫人既然看出了他的打算,以救命之恩開了口,日後即便是刀山火海,也的走一遭的。
晏十娘滿意地點點頭,轉而進入了今日的主題,說道:“小神醫,今日是否還要寬衣紮針?”
“嗯。冒犯夫人了。”
吳庸點了點頭,低眉沉目,目不斜視地拱手說道。
他不是沒有偷看的色心,他隻是知道,哪怕自己真想偷偷看,這貌美夫人有那一身詭異媚功,也絕對不會占到半點便宜。
還不如大方一點,免得讓人輕瞧了。
“哦,那就勞煩小神醫了。”
晏十娘似乎根本沒有讓吳庸回避的意思,徑直就走向屏風後的紅木大床。她一邊走著,一邊寬衣解帶,順手就將脫下的衣服放掛在了衣架上。
脫衣的窸窸窣窣聲,仿佛像是某種暗示誘惑,
隻要他抬起目光,便能看到旖旎的畫麵,將那絕妙玲瓏的身段一覽無餘。
可吳庸目光一直盯著地板,吞咽著口水。
聽得屋裡沒了腳步聲,他這才長長舒緩了一口氣。
“夫人,在下冒犯,來替您施針了。”
“嗯。”
屏風之後,夫人慵懶的聲音傳來,聽著像是她已經匍匐在了床上。
吳庸收斂心神,拿出了銀針包,如同上次那般小心翼翼地針灸引導她體內的寒氣。
輕車路熟,二人似乎也有了默契。晏十娘不避諱春光外露,吳庸也不扭捏。
這次他輕鬆地就紮完了針,順利地用火毒針法引導出了大量寒氣。
大量寒毒被引出體外,晏十娘隻覺得越來越輕鬆。她終於不用時刻用大量玄氣去壓製舊傷,累積了數年的積鬱也隨之一掃而空。
所以,幾天她心情很不錯,也就不介意剛才那幾縷若有若無的亂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