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沉魚直到這會子才反應過來,不對,這架勢是真要他們成親啊?
他們倆啥關係都沒有啊!戀愛都沒談呢,成個屁的親!
“國師大人,你不是吧?誰說我們倆要成親了,一沒父母之命,二沒媒妁之言,就連婚床都收了,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這可不好,連土匪都不如,人家搶壓寨夫人的時候,好歹讓人有個心理準備,你可說都沒說一聲!”
衛沉魚皺著眉頭,壓低了聲音提醒道。
“那我現在說來得及嗎?”他也壓低了嗓音。
兩個人這樣子就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周圍的人看著都是心生歡喜,還十分貼心地不去打擾他們。
衛沉魚撇了撇嘴,成親這種事情哪有這麼隨便的?
雖然國師的小紅痣從一開始就很討喜,而且正如他所說,他倆的確算是有緣人,修道之人最講究緣分這種事情。
不過姑娘家肯定是要矜持的!
他這麼隨口一提,自己就答應了,會不會不利於日後雙修?
她明顯遲疑了,男人抬頭與她對視,原本平靜無波的麵容忽然就變得無奈了起來,最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我與羅姑娘商議了一下,此事還是不妥。以後大家就不要提婚床,沾喜氣這些了。我這輩子都是為了魯國的未來而生,不談風花雪月,也沒有兒女情長,羅姑娘也是如此。把這些東西都抬回去吧。”
國師衝著那小廝招招手,聲音揚高了些。
原本熱鬨歡樂的場景,瞬間就變得冷寂下來,所有人都看向車裡的兩個人。
“怎麼了?是不是羅姑娘覺得這床不好,那我再讓我家那口子做新的!”大娘急忙問道。
“羅姑娘,國師都同意了,你不要顧及太多,這救世之人的確任重道遠,但是再怎麼說你也是個年華正好的姑娘家,我們都不是那些腦子不好的邪教徒,大家都開明又淳樸,希望你們能過得好。以後能有個伴,大家再怎麼喜歡和推崇你們,關起門來還是各過各的日子,你們以後要攜手一輩子的,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站在一旁上了年紀的老者也看不下去了,開始苦口婆心地規勸,其他人聽他說得有理,紛紛點頭同意。
“羅姑娘,是不是有哪個腦子不好的東西,到你麵前胡說八道了?救世之人怎麼了,大災大難來了,也不是救世之人一人之力可以抗衡的。自己過得不好就要怪到彆人頭上去,連成親都不讓了,簡直是邪教徒。究竟是誰,你說出來,我們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有個性子急的婦人也衝了出來,急吼吼地道。
衛沉魚被他們這番表現給震驚了,原來在大家的眼中,一切阻止她和國師成親的都是腦子不好的邪教徒!
講真,她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他們所說的腦子不好的邪教徒!
“我也是這麼勸她的,但是不太管用。你們彆看她年紀不大,但是遇事太多,思慮過重,總怕對不起誰。錦顏,沒事的,你看大家都很喜歡你,也都在祝福我們。”
對麵的男人再次開口了,他的聲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原本的清高性冷淡,一下子變成了溫柔有人情味兒,還十分擔憂地看著她。
衛沉魚被他一噎,啥意思?
“羅姑娘,你看國師大人都說了,我從來沒見到他這麼溫柔過。你,哎,我們也不好逼你什麼,隻是可憐我們國師大人真的要打光棍了。”
“國師大人好好看啊,為什麼我不是羅姑娘!”還有個十五六的姑娘低聲抱怨了一句。
衛沉魚覺得自己要被套路了,邪教頭子功力很深。
“把東西留下吧,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他輕聲說了一句。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衛沉魚隻有點頭的餘地了。
周圍的人徹底歡呼了起來,甚至還有離家近的人,發足狂奔回家找東西來送。
當天晚上,衛沉魚收到了賜婚聖旨。
皇上表示,你們再不成親,朕與天下人就都有罪,而且是罪孽深重,寧拆一座廟,不破一門婚,你們成親就是對魯國最大的恩惠,祝你們百年好合。
衛沉魚不得不正視這門親事,國師大人是個心機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