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地頗有疑惑地詢問道:“爵士叫我回來,應該不是隻為了確認火山官邸的事情吧。”
“······還記得老朽曾問過你,零,你所知道的癲火者究竟有幾員嗎?”
“就目前來說,兩個吧。”我也提起精神,給予了確切的回複,“一名原是‘血指’涅利烏斯,被癲火複生,而另一個則是容顏與我相似的家夥。如果算上他們的女巫,那就是三個人。”
——我打敗了“純紫血指”艾琉諾拉,因而救下了尤拉。
——所以,現在這個點,夏玻利利應該還沒有附體到尤拉身上。
“看來,你的確還不知道。”百智頓了一下,稍微放慢了語速,“你所說的那位‘血指’涅利烏斯與同你容貌相似之人,其實是同一位癲火者。”
“欸?!”我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扭頭向著百智望去。
他也同樣凝視著我,幽暗的頭盔底下,火光在他的眼眸當中微微搖曳。
“不,不會吧,我和涅利烏斯容貌差距這麼大······”
“這個世界裡,有著諸多奇跡與魔法的存在,因此改變容貌可以說易如反掌。零,你應該知道吧,就連那位‘死眠少女’菲雅房中的鏡子,也能改變一個人的容貌······不過,大部分人都隻將同類魔法當作惡作劇,畢竟利用魔法改變的容貌碰一下,就會消除。老朽也不曾想過,竟然能有如此作用。”
百智的邏輯似乎沒什麼毛病,畢竟,這世界還有變身類魔法,比方瑪莉卡女王的玩心“擬態麵紗”,因此存在易容的魔法也並非不可能。
但是,我還是頗有些不敢相信:“不,不會吧?”
“那是老朽留在火山官邸之人親眼所見,那名與你容貌相似的癲火者,在相見鮮血王朝之人前,便化過涅利烏斯的模樣。”
“可,可為什麼癲火偏偏要化作我的容貌?”我打斷了百智。
——癲火,究竟是什麼時候盯上我的,如果是涅利烏斯那時,我甚至差點倒在了他的刀下,沒理由會找一個弱不禁風的家夥啊。
——但仔細想想,有著我容貌的家夥出來攪局,這樣的事情的確是相當早就出現了。
——還記得我和帕奇第二次見麵,他就古怪兮兮······時間點,也的確像是在我打敗涅利烏斯不久。
但我還是困惑不解:“另,另外,他好像沒對彆人用過這招吧?為什麼就專挑我呢?”
“或許,是因為他對你最為熟悉。”百智輕描淡寫地說著,“那個癲火者,有沒有對你說過奇怪的話?”
“······我的半身。”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起了對方給我的稱呼。
——很奇怪,為什麼非要這樣套近乎。
百智也跟著沉吟了片刻,他一邊細想,一邊推測著:“如果老朽沒記錯,那位‘血指’涅利烏斯原本是遊蕩在蒙流河域附近的‘血指’,專門狩獵初回寧姆格福土地的褪色者······零啊,你之前和他有什麼交集?”
“還能有什麼交集。”我沒好氣地說道,“那家夥一上來差點就給我弄死的交集。”
“······除去病症感染,複仇、怨恨,可是癲火罹病最好的土壤,但‘血指’一派,極度渴求鮮血,無論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的,因此,受傷、死亡,對他們而言反而是一件令人興奮之事,難以靠自身催生癲火······”百智慢悠悠地推敲著,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都壓沉了半分,“褪色者零,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欸?”
爵士顫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詫異。
我不由地轉過了頭。
房間幽暗,就像是被人攻擊後應激性的反應,百智那火光搖曳的眼神之中,湧來了絲毫不掩飾殺意······與一縷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