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太上皇令,給東宮送過年之物!”一名太監取出了一封明黃色的信箋,口中說道。
兩名侍衛上前查看了信箋上的印鑒,對著後麵揮了揮手。
東宮被禁閉的側門緩緩打開,四輛馬車從側門進入東宮。
在通過側門時,坐在馬車上趕車的一人看到了百餘名披甲軍士,以及多台重型弩箭。
任何人敢於闖東宮的話,麵臨的就是迎麵痛擊。
他小心的收回目光,不敢多看,以免被人發現什麼。
為了學習趕馬車,他可是跟著學了很久,但還是有些生疏。
也好在他的馬車是跟在最後,所以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四輛馬車來到了東宮大殿的側麵停下,此刻宮中的太監已等著了。
夏守忠站在最前麵,他的眼睛掃過了幾輛馬車上的太監,最後目光注視在最後的那恰好抬頭的太監臉上。
這哪裡是太監,原來是七皇子。
“你們過來幫忙抬東西!”夏守忠指著駕車的幾名太監吩咐道。
哪怕夏守忠如今沒有了權力,但長久養成的氣勢與積威,也讓駕車的太監不敢違背。
他們跳下馬車,上前一起卸貨,並聽從夏守忠的命令,將這些貨物送入到一旁的小倉庫中。
這個過程中,七皇子則是被夏守忠拉到了一旁,其餘太監都在忙碌,誰也沒有發現有一名太監沒有參與勞動。
“奴才見過皇子殿下!”夏守忠在將七皇子帶到無人處後,跪下行禮道。
“快快起身,情況緊急,還是快些說正事!”七皇子扶起夏守忠說道。
為了這次進入東宮,七皇子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您等著,奴才這就去安排!”夏守忠也知道這會兒不是客套的時候,他說了一聲就快步進入殿中。
片刻後夏守忠又出來了,他將七皇子帶到了殿旁的一個窗戶下。
“可是柯兒?”從窗戶中傳出了景文帝的聲音。
景文帝的聲音充滿了疲憊,根本不像當初那個精力無限,天天忙碌到很晚的大乾皇帝。
“父皇!”七皇子被叫出名字,激動的叫道。
“什麼話都不用說,好好記下朕說的人名!”景文帝也知道時間緊迫,他沉聲說道。
接著他就開始說出一個個人名與官職,這些都是他當皇帝期間的忠心臣子。
他也不知道這些臣子中還有多少人會聽從他的命令,但他所說出的人,至少都有些把柄在他的手中,隻要操作得當,讓這些人投靠七皇子還是有可能的。
七皇子這時全力記住景文帝說出的話,他十分清楚這每一個人都代表著自身會增加一份實力。
四輛馬車上的貨物不少,等到景文帝說完了名字與官職,馬車上的貨物還沒有完全搬空。
當然,這其中也有著夏守忠有意拖遠了搬運的距離,讓太監們將貨物送到了較遠的倉庫。
“柯兒,還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記住,千萬千萬不要去招惹賈薔!”景文帝沉聲交待道。
他培養了賈薔,又與賈薔敵對過,知道賈薔的手段有多麼的可怕。
“賈薔已改為名李薔,被封義忠親王了!”七皇子一聽景文帝叫出李薔原來的名字,就知道景文帝還不知道李薔被封義忠親王的事,他將情況告之。
“還是讓他認祖歸宗了,不過太上皇為何沒有讓他接皇位,而是讓你們三個皇子競爭大位?”景文帝有些不解的自語道。
他心中其實很不好受,明明他還在位,雖被禁閉在東宮,可身上穿著龍袍,沒有被剝奪皇位,外麵卻已在為了這個位置競爭起來。
不過這個消息他早已知曉,不像李薔被封義忠親王之事,剛剛發生他還知道,所以心中早就有了準備,難受的情緒提前發泄過了。
“朕給你的這些人中,武官們一定要優先爭取,在京中有了兵權才是最重要的!”景文帝又交待道。
他所說出的名字中,就有京營節度使吳子倉,他並沒有怪罪吳子倉。
他被禁閉之事,滿朝文武都同意,同時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吳子倉敢於在那種情況下站出來,怕是立即就被罷了官。
彆看吳子倉是京營節度使,景文帝相信京營中的大部分武官還是聽從太上皇命令的。
“兒臣知道了!”七皇子點頭回道。
“主子,皇子殿下,時間不早了!”夏守忠這時輕聲提醒道。
“父皇!”七皇子帶著哭音叫道。
“柯兒,你一定要坐上皇位,到那時就能救朕出來了!”景文帝感受到七皇子的舔犢情深,輕聲說道。
他將自己經營的人脈全部給了七皇子,就是為了增加七皇子競爭皇位的成功率。
真要是七皇子登上了皇位,那麼七皇子就完全可以將他釋放,甚至他以後也會成為如太上皇一般的太上皇了。
夏守忠看時間真的來不及了,伸手拉著七皇子強行將其帶離了窗戶。
窗戶內,景文帝眼中滿懷著期望,他的眼睛看向了大門方向,看向了更遠的地方,似乎不久後他就可以飛出這個牢籠。
七皇子混入到太監中,又回到了馬車的車轅上。
他低著頭,駕著空馬車離開了東宮。
在出了東宮後,七皇子轉頭看向了東宮方向,他的臉上沒有一點難受悲傷,有的是無儘的得意。
年初的日子,李薔不用去皇宮,倒是與百念大師多學了些佛經。
百念大師這邊對過年沒有任何的感覺,過年對他而言就如普通日子般。
府中也沒有虧待他,單門為他準備了最好的素齋。
轉眼元宵節到了,今年元宵節李薔是必須前往皇宮參加拜佛祈福活動的,這可是皇室的一次重要大聚會。
原本宮中還邀請了林黛玉,但被他幫著推掉了。
李薔先是前往了義忠親王府,在那邊會和了親王儀仗,這才向著皇宮而去。
這套親王儀仗除非大事是不會用的,每年也就是年尾與年頭上用的最多,其餘時候極少動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