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確實是最好的學校,但夫子、博士需要同時教導數十監生,總會精力不濟。
而有條件的學子,就會拜水平更高的大才為師,一方麵是指導學業,另一方麵則是增加人脈。
“看來我們以後相聚的時間不多!”賈薔有些不舍的說道。
他在這方麵的條件最差,沒有人脈去認識那些大才,就算是他想拜大才為師,彆人也不會理他。
要知道拜師之事,可是非常重要的。
在這個時代,師徒關係極其重要,幾乎弟子入了師門,就代表著自己進入了老師所在的派係,就算是想要退出都沒有可能。
“此話從何而言,我們都在京城之中,有時間就可相聚,薔哥兒該罰!”李宏康笑著舉杯說道。
“確實該罰!”郎立安跟著舉杯笑道。
賈薔大笑著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三個書生在亭中飲酒,觀看著園中景色,時而興起做詩,時而激昂天下,時而講起京中趣事。
這場酒局足足喝了一個半時辰,賈薔的體質強悍,加上這酒的度數有限,他並沒有多少醉意。
倒是李宏康與郎立安都喝多了,好在兩人皆帶著小廝,又有馬車在門外候著。
送走了好友,賈薔也開始考慮從文之事,是否要找個老師。
不過想到自己的身份,不提他是被賈家逐出族譜的,隻說他這個輕車都尉的勳爵身份,就很難被文官認可。
能夠真正受文官認可,最好的選擇就是找一個文官中名聲極隆之人。
當初的賈敬,就是從勳爵之家考中的進士,看看最後的結果,還不是入了道門,其中雖然有些其它原因,但何嘗不是在文官之中少有結交,沒有支持之人才會如此。
看看曆史中的那些文官們,哪一個不是今日被貶,過一段時間複職,然後再貶再複職,隻要朝中有結交的好友,就有翻身之日。
“算了,還是在國子監好好學習吧!”賈薔想了許久,最終無奈的搖頭說道。
轉天的辰時三刻,賈薔騎著白馬出現在京城西門外的七裡亭。
入得亭中,他從食盒中取出了幾盤菜,又取出了一壺酒,然後靜靜坐在石凳上等待著。
沒有等多長時間,三道人影自遠處而來。
賈薔站起身來,來到了七裡亭外。
三人是兩個衙役押著一人犯,人犯正是賈蓉。
賈薔在知道寧國府中發生之事後,他就讓老順頭探聽了賈蓉的處置。
今日正是賈蓉被押往邊彊之日,他來此是為了送賈蓉一程。
雖說當年他在寧國府中受了委屈,但賈蓉並沒有欺負過他。
賈蓉能有今天,其中多少有著他的挑撥,可他又如何能夠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等地步。
“見過賈大人!”兩位衙役對於七裡亭有人等待之事一點都不意外,老順頭在這兩位身上可是使了銀子的。
當然,其中賈薔的身份起了極大的作用,在普通衙役眼中,正三品輕車都尉,正四品二等侍衛,這等身份都是天大的人物了。
“這點銀子給兩位喝點酒解解乏!”賈薔伸手取出了兩封銀子遞給了兩位衙役。
兩位衙役微一猶豫,還是接過了銀子,他們識相的走到一旁不打擾這邊了。
“薔弟,沒有想到你還會來送我!”賈蓉死寂的雙眼在看到賈薔後,有了一絲神采,他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蓉哥,我準備了一桌酒菜,今日你我兄弟一彆,不知何日才能相見!”賈薔拉著賈蓉,卻是看到賈蓉身上的枷項,轉頭對衙役招了招手。
兩位衙役收了銀錢,加上賈薔的身份在這裡,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還是上前解開了枷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