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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處碼頭,此處已經被京營軍士封鎖,往日裡很少離開景文帝身旁的夏守忠,此刻卻是站在碼頭上。
他不斷的看向遠處,想要看到期待的那艘船。
賈薔回京之事,已隨著賈薔的折子經由驛站加急送到景文帝手中,同時賈薔在大運河這一道水路上幾乎是殺了一路,不斷有消息傳入京中,景文帝完全掌握了賈薔的動向。
就在夏守忠焦急等待時,一台小轎從遠處過來,轎兩旁跟著四個小太監。
他一見小轎以及四名小太監,就認出了來人是誰。
“他怎麼會過來的?”夏守忠喃喃自語道。
他有些擔心,會不會是太上皇知道賈薔帶著大量財物回京,這是來搶財物的。
小轎落地,戴權笑迷迷的走出了轎子。
“夏總管,彆來無恙!”戴權笑著與夏守忠打了個招呼。
他站到了夏守忠的身旁,眼睛看向了夏守忠剛剛看的方向。
“戴內相,今日怎麼有空來此?”夏守忠猜到了他的目的,但還是如此問道。
“賈爵爺今日回京,我也算是他的老朋友了,自是要來歡迎的!”戴權笑著回道。
夏守忠盯著戴權,可惜戴權一點都不在意,任由他盯著。
“此次賈爵爺是為主子做事的,你就不要插手了!”夏守忠沉聲提醒道。
“錯了,賈爵爺是為了大乾做事的!”戴全淡淡的反駁道。
如果賈薔帶回的財富少些,象上次送回來百餘萬兩銀子,太上皇根本不會有什麼心動。
但這一回不同,賈薔可是帶回來幾乎超過大乾一年稅賦的財富,這筆財富太上皇怎麼可能放心交到景文帝的手中。
景文帝為何會受到太上皇的限製,就是因為權與錢,少了一樣太上皇想要掌握住手中的權力都有可能遇到麻煩。
太上皇確實想要培養景文帝,但前提是景文帝要等他老的不能動了,才會將權力移交給景文帝,而不是現在他的身子還很硬朗的時候。
兩位手掌重權的大太監就站在碼頭上,彼此不再說話。
碼頭上的氣氛極其壓抑,站在一旁的小太監們一個個低著頭,沒有一人發出聲音,遠處的京營軍士更是想儘辦法減少自身的存在感。
“那就是賈爵爺的船了!”戴全打破了碼頭上的古怪氣氛,他指著遠處水麵上的一艘大船說道。
夏守忠也看了過去,一艘奇特的大船正向著這邊駛來。
“終於到京城了!”賈薔站在西式炮船的露台上,他笑著說道。
“總算是到了!”賈敏心有餘悸道。
這一路上為了船上的財富,各種襲擊就沒有中斷過,哪怕在京口附近攻毀了兩座炮台,重傷了十二艘大乾主力艦,也沒有能夠阻止貪心者的瘋狂。
好在有賈薔與賈金剛在,一近一遠讓這一路上有驚無險。
“師母,看碼頭有京營在,應該是要先將船上的財物送到宮中,您與林妹妹先帶著其餘人去我的府上暫住,等到今日我麵聖後,明日我送您去賈府!”賈薔看到了碼頭的情況,轉頭對賈敏說道。
“這樣也好!”賈敏點了點頭回道。
沒有任何準備的貿然前往,雖說榮國府原本是她的家,但到底是外嫁了,還是要做些準備再去才合適。
她的行李需要整理,要將準備送到賈府的禮物備好,自己與女兒都要梳洗一番,以免失了林如海的麵子。
至於說賈薔這邊,都是自家的女婿與夫君的弟子,賈薔的家就等於是自家沒有多少區彆。
西式炮船緩緩停靠到碼頭,水手在碼頭與甲板之間鋪上了板子。
賈敏是女眷,自不好拋頭露麵,而賈雨村的地位太低,也就賈薔一人先走下了船。
“見過總管,見過內相,感謝兩位親自來碼頭相迎!”賈薔看到了兩位熟人,不由笑著上前見禮道。
“一年未見,你這是又長高了!”戴權先一步熱情的說道,沒有絲毫將賈薔當成外人的感覺。
就連正準備說話的夏守忠都是一怔,他沒有想到戴權會這麼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