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念總還要靠著世子過日子,她忙追上去,行禮道:“世子儘可去忙,妾一定會照顧好主母。”
謝望山駐步回望,親昵道:“有環兒在,我自然放心。你且也顧著自己,莫要太過勞累。”
銀環笑:“多謝世子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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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媽媽抬手將徐大夫引出門,又差了個丫頭,讓她領著人去結銀子。轉頭,她回來道:
“主母稍待,老奴去尋人將主母送回寶香堂。”
蘇意叫住她,道:“既然不是什麼大病,也無需送我。我自己起身走回去便是。”
說完,她掀開身上的錦被便想下床去。
可雙腿一挪,下身卻感覺有些異樣。
她垂眸看了看腰間的繩結,她來的時候還是分彆從在兩邊係好垂下去的,如今卻變成了兩股交叉,直接在中間的位置打了結。
她又想起剛才謝望山甜膩的模樣,頓時不安起來。
她的手心不覺滲出細汗,襦裙被死死攥著。眼睛驀然一陣濕熱,卻極力忍著不讓眼淚溢出眼眶。
吳媽媽見蘇意愣著不動,也明白該是身子不適,便道:“老奴將主母背過去吧。”
蘇意起身,卻並不說話。她扶著旁邊的床幃站起來,頭也不回道:
“今日之事,蘇意引以為戒。還請吳媽媽代為告知祖母,意兒絕不會再犯。”
說完,她便佝僂著腰,一步一頓地往前挪。
銀環剛折回來,忙上前攙住她道:“妾已經安排了人,這就送主母回去。”
蘇意的心亂糟糟的,可還是溫聲道:“有勞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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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香堂裡若春早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聽聞銀環去了,自己便不敢再追過去,生怕一個不小心再連累了蘇意。
若水將桌上的茶泡了一遍又一遍,眼看著都沒有顏色了。
“你彆忙了,主母還不知何時能回來呢!”若春嚷道。
不說還好,若春這樣一說,若水便更忍不住了,她將茶壺往桌上一擱便哭道:
“也不知那醫館的東家到底什麼來頭,主母叫咱們去送信,可那邊卻說叫咱們放心。
現如今,主母還沒回來,咱們人微言輕,怎麼可能放心?難道咱們就這麼一直等下去嗎?”
若春攥著拳頭,無奈又憤懣道:“早知道我就該跟上去,就算被老夫人打死,我也不該讓主母自己去!”
正說話,蘇意便坐在椅子上被人抬入了院子。
若春率先跑出去,她忙上前查看蘇意的身體和臉色,擔憂道:“主母傷在了哪裡?難不成,老夫人對您用了家法?”
若水擦乾淨眼淚,追出來道:“見過銀環姨娘。”
說完,便撲到蘇意的身側,眸中又閃著淚光道:“主母您可算回來了,嚇死婢子了……”
蘇意強撐著笑了笑,道:
“你們怕什麼,沒什麼大事。
祖母隻是象征性地讓我在暖閣跪了幾個時辰,誰想我病來如山倒,昏過去了。剛醒過來,也讓郎中瞧了沒什麼大事。”
銀環見她們主仆情深,忍了半刻,還是潑冷水道:“彆在這裡表忠心了,瞧主母的臉色都白得跟紙一樣了,還不快些攙著主母進屋裡?”
聞言,若春忙攙起蘇意,轉身借勢將蘇意背在身上。
“主母放心,有這一遭,日後咱們一定好好看護好主母。”若春背著她,邊走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