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環微微點了點頭,又道:
“味道可還行?”
雲小衣將榛子糕捏在手中,起身笑道:
“妹妹的手藝是極好的。
外頭時候也不早了,我忽然想起還要給花姐兒送些吃食過去,便不多留了。”
銀環著人將榛子糕包了一些放在錦盒裡,道:
“姐姐就將這些帶回去,也拿給小花容嘗一嘗。這孩子聽說在老夫人身邊,極其用工好學,保不準日後是要高嫁的!”
雲小衣先是推拒了一番,而後笑道:
“既然妹妹鐵了心給我,那我便收著,也代花姐兒謝謝妹妹了。”
銀環含笑。
她提步將雲小衣送至門外,又囑咐道:
“聽江嬤嬤說,寶香堂的那兩個丫頭裡,有一個是被主母看中的,這樣一來咱們花容就危險了。
姐姐若是想讓花容博個好前程,這小考是一定要拿下的。
隻要能拜在主母的名下,日後不說前程似錦,自也是不愁吃穿了。”
雲小衣捏著帕子點頭,轉身走了。
*
蜀黎院的主屋內,錢氏一邊投壺,一邊道:
“你若真想和離,眼下就隻有這一個法子。
但是月兒,你也要想清楚了。
這太子殿下他可是個病秧子,也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到時候你怎麼辦?”
謝望月輕輕摸了一下琥珀耳墜,嘴角微微上揚道:
“這有什麼。隻要能擺脫魏家,女兒什麼都不怕。”
錢氏放下手裡的羽箭,有些擔憂道:
“可那畢竟是太子。
多少年都沒有選過太子妃,傳聞說是有龍陽之癖。
若真如此,豈不是你又在往火坑裡跳?”
謝望月信心十足。她一隻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母親擔心這些做什麼?
吳媽媽也說了,到時候定會邀請一些達官貴人的。
隻要身份比魏軾高,能夠拿捏魏家,女兒和離便有了依仗和盼頭了!”
錢氏覺得有道理,便點頭道:
“可這催情藥卻也厲害,你還是小心著些,彆叫旁人占了便宜。”
“母親放心。底下的丫頭數不勝數,隨便找一個穿上我的衣服,到那西廂房最暗的屋子內成事。
事後再說,被酒後輕薄。
就算他長了一百張嘴,礙著臉麵,斷然會給我一個交代。”
錢氏滿意地笑著,將手放在桌上,端起茶送到嘴邊道:
“還是月兒的辦法多,如此倒也不用多擔心什麼了。”
*
寶香堂內,蘇意著一件紅色的暗花褙子,坐在堂屋內寫帖子。
抬眼望去,素發中簪了一朵不起眼的梅花釵子,點點殷紅花瓣,襯得人愈加孤傲。
謝望山緩步進門,笑道:
“意兒在忙什麼?”
蘇意抬頭,略有不悅的目光,落在謝望山身後地若春身上。
若春忙上前解釋道:
“主母見諒,婢子剛才要報您的,世子不讓婢子說。”
謝望山淺笑:
“無非是想看看意兒平時的模樣,這才沒有讓若春通報。
意兒你生氣了?”
“世子說的什麼話。我自然是盼著你過來的。”蘇意起身,示意若水快去沏茶。
謝望山含情脈脈,緩步走到桌前掃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