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你我也算半個盟友了,大姑娘覺得還有退路?”
蘇意在袖中攥緊帕子,有種被人逼至牆角的錯覺。
“殿下請講,需要我做什麼?”
蕭百川滿意一笑,攏了攏寬大的袖子,鄭重地頷首道:
“請蘇大姑娘幫我救下伯爵府。”
*
寶香堂。
若春端了杯水進來,遞上去。
“主母怎麼才回來?”
蘇意抿了一口,擱在桌上。
“世子回來了嗎?”
“還沒有。侯爺聽聞世子又去了玉春樓,在書房發了好大脾氣呢!”
“你是不是跟蕭百川說了什麼?”蘇意有些不悅地問。
若春慌忙跪地,兩隻手絞著:
“主母恕罪,婢子隻是一時害怕,多了幾句嘴。”
蘇意擺手。
“也罷。此事不要同外人提起。”
若春使勁兒點頭,不敢有異。
蘇意垂眸思索,一隻手不覺在茶杯沿上打著圈兒。
要救伯爵府,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拿到沈茂的印信,讓謝推無法在朝堂上指控沈家。
可這印信又極其重要,一般的地方謝推定不會放心。
“表小姐呢?”蘇意忽問。
若春看看外頭的天色,道:
“表小姐在倚香園正同大姑奶奶敘話,聽說,大姑奶奶還將最喜歡的琥珀耳墜,送給了表小姐。”
想來謝望月是代替謝望山說幾句軟話,攏住雲小衣。
寧國公府的嫡長女,怎麼聽都像極了一塊兒肥肉。
蘇意點頭,又拿起茶杯蓋子思索片刻,道:
“你去傳信給二姑娘,就說書房中侯爺已經擬好了要陛下賜婚的奏章。”
若春應著,正要走,蘇意卻又喊住她。
“切不可讓她偷偷進書房去看,你好生囑咐,說清楚些。”蘇意將茶蓋扣回去,嚴肅道。
若春領了命去了。
*
謝望雪正躲在房中傷神,桌上的宣紙被她用毛筆隻寫了三個“愁”字,就這麼從早上一直看到了晚上。
春兒端了碗碧晶粥進來,笑問:
“姑娘一直盯著那字,卻也長不出什麼花兒來。”
謝望雪撅著嘴,把玩著手裡的毛筆道:
“你懂什麼?”
“是,婢子不懂,姑娘最懂了。姑娘還是快來喝粥罷,這碧晶粥,是小廚房剛做好的。”春兒笑道。
謝望雪將毛筆抵在紙張上,刹那一團粗獷的墨色暈染開來。旋即又是一陣粗暴的塗畫,淩亂的墨色毫無張章法地暴露在宣紙上。
她一手托著腮,一手提筆,斜靠在桌案上,耷拉著頭道:
“我可沒有胃口,這都幾日了,爹爹那裡卻也還沒有消息,真是急死人了!”
春兒向前走了半步,思索道:
“侯爺既答應了姑娘,定然是要時間周旋的。
要讓姑娘順利嫁到寧國公府,最保險的便是官家賜婚。
如此一想,急不來的。”
謝望雪撇撇嘴,正想再發牢騷,卻聽外頭有人來了。
“二姑娘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