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如此,子由隻想問姑娘,姑娘可心悅於我?”
沈知夏愣了愣。
她自然喜歡得不得了。
可眼下這種情況,他們的關係太複雜了。
她又怎麼能喜歡一個沈家的敵人呢?
“大人怕不是餓糊塗了?
沈家乃是將門,大人身份貴重,是手捧書卷的謙謙君子,又誌在為陛下排憂解難。
倘若沈家有一日,當真成為陛下所憂,陛下所怕,大人就要揮刀割席,斷情絕義?
況且,我對大人從未有過非分之想,今日一彆,希望大人官運昌隆,平步青雲,告辭!”
魏轍失望地佇立著,原來都是錯覺,是他一廂情願了。
望著沈知夏離去的背影,他還是心軟地追上去,懇切道:
“沈姑娘有何需要幫忙,儘管說來,魏轍定當儘力!”
沈知夏站在樓梯上回身望著他,魏轍大概從此事開始隻是熱心想要幫助她,並非真的在意她。
她隱隱有些悲傷,隻覺得胸口好像被什麼刺了一下。
雖然不痛,卻有些發堵。
她攥緊藥包繩,麵色冷漠道:
“無需大人,我已為祖母抓藥,後會無期!”
魏轍望著她的背影,麵上難掩落寞。
馮大夫摸著胡須走出來。
“魏大人,關心則亂。”
魏轍卻不答話,片刻後,問:“先生何在?”
馮大夫瞧一眼外頭時辰:
“先生同寧國公府的小公爺去謝家探友,算來,已經去了多時了。”
魏轍點點頭,不顧還未完全恢複的身體,再度奔了出去。
馮大夫想要攔住他,可終是年紀上來,反應沒有年輕人迅速,一抬手,撲了個空。
走出醫館,又見身上官服未褪,一時又覺得不妥。
隨意喊了名小廝,打發他去魏家取了常服換上,轉而便馬不停蹄地往謝家去。
*
行至一棵槐花樹下,魏轍還是有些不放心沈知夏。
他拐進一條小巷,行至牆角忽聽幾聲哀嚎。
他心中暗叫不好,不由加快步子。
可當他看到三個身材壯碩的男子,被沈知夏打得倒地不起時,他慌忙退了回去。
他不覺嘲笑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沈知夏文武雙全,豈是能被一般無賴欺辱的。
*
太安堂的屋外的廊下,灑掃的丫鬟們正在忙碌。
丫鬟A:“聽聞表小姐膽大包天,竟然冒充寧國公府的嫡女,好在太子殿下也沒有實權,否則還不定要怎麼治罪呢!”
丫鬟B:“說的是,這要是連帶下來,許姨娘也是要受牽累的。”
丫鬟A:“這跟許姨娘有什麼關係?
我同你講,聽倚香園的姐妹說,表小姐與世子私通懷了孩子,本想借此要挾主母。
誰想,主母卻並未放在眼中,越過老夫人,直接給了表小姐一碗頓墮胎藥,就將事情了了。”
丫鬟B:“竟有此事?那這院中的容姑娘……莫不是也……”
丫鬟A:“這還用說嗎?什麼認作義母,不過是用來做給旁人看的!”
花容正坐在案前壓香灰,聽到此處,不由氣惱。
“主子要做什麼,用不著同你們這些奴才交代清楚。
你們為奴為婢,也沒資格肆意在主子的背後嚼舌根,今日被我撞見了,便少不得罰,你們都去給我跪著,什麼時候明白了什麼時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