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拄著拐杖上前一步,緩緩道:
“看來蘇意你是鐵了心與我謝家恩斷義絕,可試想這五年,我謝家對你絕無半分虧欠。
你手上的信箋,我暫且不論真假。
今日當著太子殿下和瑱王的麵,我老太婆承認婚前私養外室欺瞞與你,是我那孫兒的錯。
既如此,我謝家同意你的和離請求。
但是,今日是我的壽宴,又當著場上有頭有臉的勳貴之家和我謝家的親眷友人,你不該不顧及老身的臉麵。”
蘇意麵不改色,淡然道:
“臉麵二字,對老夫人來說還真是如珠如寶。
謝老夫人敢說,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扶正雲小衣?
若雲小衣當真是寧國公府的嫡長女,謝老夫人恐怕今日又是另一番說辭。
當日,是你們謝家欺瞞我在先,如今此事曝光,並非是我蘇意的錯。
謝老夫人今日當著眾人,在我麵前說要臉麵,未免太可笑了些。”
“放肆!”謝推高聲道,“你怎可同你祖母如此說話?”
蕭百川在桌前支起腦袋,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唇邊道:
“侯爺急什麼?
既然要和離,現今蘇大姑娘也算不得謝家的人了。
人若是要走,侯爺豈有阻攔的道理?
一個弱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一番話來,我等都應該佩服其膽識才對。
若是借著自己的是身份和地位欺壓、打擊,傳揚出去,才叫人貽笑大方。”
聞言,謝推忙拱拱手。
蕭廣河負手而立,掃過麵色陰沉的謝推道:
“此事太子殿下說得在理,如今蘇娘子已與侯府沒有關係,何來‘放肆’一說?”
話音剛落,謝推頷首默認,不敢多言。
正逢此時,人群中一小廝穿過人群,悄悄上前向蕭廣河稟告了些什麼。
隻見,蕭廣河的眉頭遽然皺起,麵色看不出喜怒。
隨後,他顧不得分辨謝家的這些瑣事,便匆匆向謝推和謝老夫人告辭離去。
見此,蕭百川悠然將手上的茶飲儘,起身道:
“今日叨擾,我身子又弱,實在乏了,先走一步。”
說著,便帶著言祿走了。
見兩位都匆忙離去,場上的人又覺謝家尚有家事要處置,便皆尋個由頭離開了。
正在眾人成群結隊拜彆的時候,府上的丫頭突然從後院跑過來,大呼:
“老夫人不好了!”
謝老夫人不悅地轉過身去,充滿威壓的眼睛凝視下方的丫鬟,嚴肅道:
“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丫鬟卻已經慌不擇言,結結巴巴道:
“可、可二姑娘……”
“望雪她怎麼了?”錢氏立時上前來,心急如焚道。
謝老夫人微微沉了沉麵色,今日的壽宴接二連三的出事,這姊妹二人是怎麼了?
“你且說來,怎麼回事?”謝老夫人沉聲道。
“婢子,婢子不敢。”
說著,丫鬟已經嚇得跪在了地上。
謝老夫人見此,臉色愈加難看。
雲小衣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嘲笑道:
“莫不是與人苟合被撞了個正著?”
地上的丫鬟將頭壓低,肩膀微微有些顫抖,半晌沒有搭話。
謝老夫人見此情景,心中便明白了大概。
“你下去吧。”她捏緊手裡的念珠道。
轉而她又看向滿麵譏笑的雲小衣,沉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