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蕭百川乘馬車在後,蘇意和周彥則騎馬在前。
“趁天色還沒黑,咱們還是應該找個落腳的地方。”周彥道。
蘇意查探一番四周的景象,斷言道:
“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還是快些走,也許還能碰到一戶能夠投宿的農戶家。”
周彥回頭看一眼蕭百川的馬車,滿麵憂慮。
“此處盜匪橫生,身後又是太子殿下的馬車。
咱們還是應該小心些。”
蘇意回身望一眼,目色凝重。
“你且往前去探路,我到後麵悄悄。”
周彥點頭,雙腿輕輕夾了夾馬腹,慢慢往前走。
蘇意騎馬走到車窗前,目視前方道:
“自從上次鷹嘴澗一彆,蘇某尚且還沒有機會過問殿下的傷勢。
殿下的毒,可解了?”
蕭百川掀開簾子,丟給言祿一個眼色。
見此,言祿立刻讓車夫將馬車停下。
“你上來說話。”蕭百川工整地坐在車內道。
蘇意看一眼四周,見沒有人監視,便下馬鑽入了車中。
“你就這麼關心我的傷勢?”蕭百川抬眸道。
蘇意拱手。
“殿下誤會了。
您手上的傷是為了保護蘇某才留下的,蘇某應該詢問。”
蕭百川看向手上的傷痕,依稀還能夠看見模糊的齒痕。
“那日蘇姑娘冒險進入東宮報信,我很感動。
當日,我對姑娘所作所為,會否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輕浮之人。”
蘇意沉吟片刻,道:
“殿下是大寧的太子,自然身邊貴女佳麗無數,蘇意不過是小小的蘇家女兒,殿下將蘇意看成那樣的人,不足為奇。
殿下對蘇意有救命之恩,蘇意早已將當日的事情忘了。
日後,還請殿下同旁人一樣,喚我蘇立便是。
至於,蘇大姑娘這個稱呼,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蕭百川攏了攏袖子,笑道:
“能夠方向,如此倒是好事。
此行去洪州,蘇公子是要調查事關沈家清白的軍餉貪墨案,對嗎?”
蘇意沒料到蕭百川連這個都知道。
她警惕地注視他,內心忽然有些懼意。
“太子殿下想說什麼?”
“隻是想提醒你幾句罷了。
洪州的事情,必然不是一人就能做成的。
糧食現在在大寧比金銀還要貴重,能夠運往洪州,還能不動聲色地與西夏人做交易,背後之人不言而喻。
現在周彥和你都是瑱王門下的幕僚,如今卻騎著馬大張旗鼓地往洪州去。
瑱王會放行嗎?”
蘇意輕輕搖頭。
“殿下大概誤會了。
此行我是奉命前去,瑱王授命。
所以,就算王爺的人查下來,我也隻是奉命行事。”
蕭百川端起茶壺,將眼前的兩隻白瓷杯斟滿。
“你未免將瑱王想得太簡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