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不見,剛回來,不日就要嫁入宮中。
馬上就要變鳳凰了,是不是姐姐早就將妹妹忘了?”
蘇意迎上去,陽光之下,二人身上姹紫嫣紅交相輝映,仿佛湖麵一對爭相綻放的並蒂蓮,惹人注目。
“妹妹說得哪裡話,我在那清虛觀中日日度日如年,最想念的便是你了。
隻是現在叫個不長眼的奴才絆住了腳,這才沒有過去。
好妹妹,你不要生氣。
你既是過來了,便坐下與我好好聊一聊,這幾年我實在難捱得很。”
說著,蘇意便拉住朱顏昔坐下,又命童蓮將路上買的小吃拿了出來。
朱顏昔笑著過去,餘光掃過地上的秦媽媽道:“母親又叫你過來做什麼?
是不是說了什麼混賬的話,做了什麼混賬的事,惹了姐姐的不痛快了?”
秦媽媽伏地叩首。
“三姑娘快快替老奴求求情。
今日的確是老奴的錯,可老奴也是一時摸不準二姑娘的脾氣,這才鬨了這樣的笑話。
老奴的膝蓋受過傷,實在受不得這樣跪著。
現今老奴的年紀也大了,不是從前。
二姑娘若是要罰,就快些罰了,老奴好回去複命。”
蘇意清冷的目光審視她。
“你這老刁奴,前腳說了是自己的錯,後腳又說摸不清我的脾氣。
如此,是不是但凡摸清我的脾氣,就更好見人下菜碟了?
我朱顏衣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人,表麵自己說知道錯了,其實背地裡還是想著投機取巧,賺一些自己的小便宜。
秦媽媽你便出去跪著吧,什麼時候跪清楚,跪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回去複命。”
“啊?”秦媽媽震驚道。
朱顏昔咧嘴笑,伸手拿一顆童蓮剛端上來的砂糖話梅放入口中,道:
“秦媽媽是看著二姐姐長大的,怎麼現在卻一點都不了解二姐姐的脾氣了?
今日鬨這一出,不是擺明了往槍口上撞嗎?
再說,父親是最疼愛二姐姐的了,你這樣分不清主次,當心父親回來扒了你的皮!”
秦媽媽被朱顏昔的話嚇得撲倒在地上,慌忙叩頭道:
“二姑娘恕罪,二姑娘恕罪!
今日此事,都是老奴的錯,都是老奴的錯!”
說完,她不斷地在地上磕頭,似乎已經嚇破了膽。
蘇意有些詫異,轉頭看向朱顏昔道:
“父親有那麼可怕嗎?”
朱顏昔將話梅放在唇齒間,吸吮糖汁。
“二姐姐怕是忘了。
你四歲那年被一條狗的叫聲嚇到了,不過就是夜裡多哭了幾聲,父親可將那狗抓出來,扒皮燉了湯呢!”
蘇意皺皺眉頭。
“小孩子嘛,可這樣屬實有些殘忍……”
朱顏昔砸吧砸吧嘴,繼續道:
“若是條野狗便也沒什麼,可偏偏那狗是現今定北侯最喜歡的一條獵犬。
當年的定北侯還不是侯爺,不過隻是個小小的將軍,也就隻是個正五品的小官,跟父親的正三品自然沒得比。
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可那狗卻也是彆人的心頭好。
從那之後,父親便與謝侯爺解下了私仇,再也沒來往過。”
蘇意拿起一顆話梅,眉頭微皺。
“你年紀比我小。
這些你又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