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可還記得,我馬上是要成為太子妃的人,倘或哪一天我一個不開心,你覺得自己的腦袋還會留在自己的脖子上嗎?
我相信,就算公公是貴妃身邊的紅人,那也不過是個如狗一樣的下人罷了。
區區的奴才,這宮中應有儘有。
相信到時候,貴妃娘娘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奴婢,與我為難的。”
說罷,蘇意勾起唇角,狡黠的笑容不由讓人生出幾分恐懼來。
蕭廣河恍惚地審視朱顏衣的臉。
一瞬間,她轉身的片刻,他仿佛看見蘇家嫡女蘇意的影子。
她竟然還活著嗎?
蕭廣河微微皺眉。
可待聽完朱顏衣的話,他已經否認眼前的人是蘇意了。
當日的蘇意,就算沈家蒙難,也會為情義冒險去探望。
這樣重情義的人,又怎麼會如此輕視仆人呢?
下一刻,蕭廣河思緒被白眉的求饒聲打斷。
“朱二姑娘恕罪!
奴才也是一時心急,這才忘了禮數。
朱二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就將小人像是放屁一樣,放過小人這一次吧!
小人保證,日後一定儘心,不敢再叫朱二姑娘受半點委屈……”
說罷,在地上磕起頭來。
額頭敲擊地麵的聲音沉悶而厚重,倒是變得老實不少。
蘇意鄙夷地繞過他,笑著朝蕭廣河欠了欠身子。
“民女朱顏衣,見過瑱王殿下。”
她說得輕柔嬌媚,甜膩的聲線叫人聽半個字便覺得十足反胃。
蕭廣河深吸一口氣,望著眼前故人的麵容,眼神中透出幾分惋惜。
“不必多禮。
聽聞顏衣姑娘,自小就在清虛觀中養病,如今可是大好了?”
蘇意麵帶微笑,上揚的聲音答道:
“竟不知,王爺如此掛念顏衣。
顏衣真是受寵若驚。”
說罷,她往蕭廣河的身邊靠了靠,眼神魅惑。
蕭廣河後撤一步,沉聲警告。
“朱二姑娘自重。
此乃宮中,不是朱府。”
蘇意卻還不罷休,她纏了纏手上的帕子道:
“早就聽說瑱王殿下溫潤如玉,是京中高門貴女們做夢都想嫁的夢中情郎。
如今初見殿下,顏衣才知道什麼是驚為天人。
眼下顏衣還未與太子殿下正式成婚,與太子殿下也算的命定的夫妻。
殿下看顏衣的眼神,顏衣明白,若是殿下對顏衣動了心思,顏衣自也是開心的。”
什麼東西?
蕭廣河擰緊眉頭。
朱顏衣雖然長了一張酷似蘇意的臉,可說話和舉止卻與蘇意完全不同。
這樣出塵的一張臉,長在她身上實屬一種浪費。
“殿下為何皺眉?是顏衣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說著,蘇意連忙慌亂地去整理自己的發飾。
蕭廣河並不想與她多言,便道:
“時候已經不早了,朱二姑娘還是應該快些赴約才是。”
聞言,蘇意心下竊喜。
她假裝一驚,快步走到童蓮麵前,怒道:
“你個死丫頭,怎麼不知道提醒我?
若是誤了時辰,被貴妃娘娘責罰,看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蕭廣河微微眯起眼睛。
若是這樣一人放在蕭百川的身邊,這太子之位,他又能做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