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無理取鬨的孩子隻等來一個輕描淡寫的回眸,此禮垂下眼。
他問:“談什麼?”
他不鬆手,鐵了心一般。
班悅頓了頓,也就隨他去了:“小陳說,你談過一個很久的女朋友。”
“沒有。”
“不準騙人啊,小陳不會胡編亂造吧,他又不想追我,搞這種手段乾嘛。”
“之前隨口胡謅的,”此禮說,“院裡要給我介紹的太多,實在不想接觸,所以……這一點,老秦知道。”
老秦已經走了,班悅沒回懟,不過她覺得這個問題上,也許他並沒有必要撒謊。
但是,她終於開始正視一個問題。
一個她或許思考過卻沒有在意過的問題。
此禮年紀不小了,又很優秀,從跟她的相處來看,也不是性取向的問題,那麼為什麼一直堅持單身。
“在我之前,你沒有試過跟其他女孩子談談嗎?”她不確定地問。
男人怔住,表情微微鬆動:“沒。”
“不喜歡?還是不想?”
班悅問的時候,覺得自己有點咄咄逼人了點,不過對麵似乎並沒覺得不妥。
隻是,他的回答叫班悅一時噎住。
他說:“因為沒法心動。”
班悅的腦子從未轉得如此之快,迅速地中譯中了一遍,才發現這人把“沒感覺”三個字說得過於文藝了些。
細品了品,她沒再繼續盤問。
畢竟,她自己相親那麼多次,也就碰到他這一根獨苗苗試了試。
不對,等等,沒法心動——
她問:“你都不去接觸怎麼知道沒法心動?你難不成每天還在家算個塔羅?”
這麼一說,她狐疑補道:“所以,如果我沒有提議要跟你試一試,你會不會也覺得沒法心動了?我想想,也就是說,但凡她們中有個人像我一樣主動點……”
“不會。”突然的打斷。
“??”
此禮:“是我先選擇的來見你。”
“……行吧。”她鬆開一直抱著的胳膊,一動,複又掀起眼來。
此禮不知道這句行吧什麼意思。
隻是,終於能動彈似的,他輕輕鬆開手。
胸腔處有些什麼呼之欲出,熱烈地橫衝直撞地想要奔湧而出,想去證明些什麼,卻到底被他生生壓了下去。
他想說,很多年前的那場心動,便就是愛情於他唯一的注解。
可這句話太過厚重,終究桎梏。
關於那一年,他不能說,當然,她也不必懂。
班悅聳了聳肩,插兜左右瞧了瞧,覺得兩個人站在樓道口說這些過於荒謬了,於是,她大慈大悲道:“你彆緊張,我就是問問,你要是真的談過什麼多年的前女友呢——我覺得也是人之常情。”
此禮似乎並不愛聽這句,眉尖幾不可察地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