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晚八點。

時傾準時抵達蕭榕發給他的轟趴地址。

和前世見過一模一樣的豪華大彆野,銅製大門亮得能當鏡子,看來這小子這些年沒少撈錢。

但自家老媽卻連幾百塊的賭資還要伸手問外人要。

二十四孝得有他的名字。

上一世,時傾也像現在這樣,透過大門反光看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

樸素廉價的棉麻襯衫,沒有任何設計感可言,隻是圖便宜;

洗到發白的牛仔褲和標簽已經磨花的球鞋,處處透著一股寒酸。

除了便宜,那時的時傾深知弟弟才是今晚主角,不該搶他風頭。

此一時彼一時,不搶那是冤大頭。

素白襯衫,在胸襟處做了壓褶裁剪,微敞的領口上方,翻出半截精致漂亮的鎖骨。

不再是前世那般營養失調的慘白,取而代之的是健康通透的皙白色,如剛落下的新雪,不見一點雜質。

高腰直筒褲勾勒出弧度優美的腰身,延展出筆直修長的腿。

唯一美中不足,是脖子後麵那道拇指長的小疤痕,十四歲那年遭人虐待留下。

那漫長的三天和這道傷疤一樣,成為他不願提及的夢魘,因此一直留著半長頭發遮掩傷疤,平時披散,出席重要場合時半綰起。

但今天,他覺得這發型很漂亮。

時傾抬手推開大門。

銀白燈光傾瀉而下,停住了屋內所有人的動作。

“哐當。”不知誰酒杯中的冰塊碰撞發出清晰一聲。

冗長的沉默過後,衣著華麗的小王子端著酒杯款款而來。

“哥哥,怎麼現在才來,等你好久了。”

時傾不動聲色垂視著他。

如果放到重生前,他必然會麵對這張人畜無害的臉因為遲到了幾秒鐘而滿心愧疚,因為截胡一次他的角色,就覺得自己從頭到腳哪怕是一根頭發絲兒都是虧欠了他。

隻是現在回想起,哪那麼多虧欠,物競天擇誰行誰上,就這麼簡單的道理。

今天的蕭榕看來是在衣著上下了苦功夫,那淺紫色的半透混紗襯衫,勾勒出細長手臂若隱若現,純欲又不澀情,誰看誰不迷糊。

彆人都說時傾和蕭榕本為堂兄弟,相貌是的確有那麼幾分相像,差的是氣質。

像時傾這種常年累月生活在不見天日儲藏室的邊緣人,和沐浴著陽光享受著掌聲長大的寶貝疙瘩自然不一樣,少一分自信,就難成大事。

以前,大家都是這樣評價兄弟二人的。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二伯家的哥……”

“不用介紹了。”時傾打斷蕭榕,“如果最後發展不成可以借錢的關係,乾脆開始就省省口水。”

成年人的世界,簡單直接一點的好。

蕭榕神色一凜。

這個向來對他低眉順眼的慫包今日怎麼改了性,還學會拿人了。

不是學會拿人,時傾隻是不想再被人拿。

他心裡明鏡一樣,一旦蕭榕把他介紹給在場這些在圈子裡有點名氣的藝人網紅,他們鐵定要過來惡心人:

“時傾老師對吧?久仰大名,您有什麼代表作說來讓大家長長見識。”

“時傾啊,我知道,和蕭榕你同年出道不是?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二人的差距……哈哈不好意思,我這人性子直不愛兜圈子,時傾你彆介意。”

時傾一句拒絕開啟免打擾模式,自顧吃吃喝喝,來都來了,不能空著手來還要空著肚子走。

他本就是這場宴會上可有可無的邊緣人物,沒了蕭榕故意引人看笑話式地介紹,他更是圖一清淨。

抬眼望去,今晚的主人公蕭榕同誌如眾星捧月,身邊站著破例前來道賀的公司老總寧海橋,一對壁人更是如日月相恒。

和從前一模一樣的配置:

蕭榕作為當下圈內扶搖直上的大勢男,其號召力自然不容小覷,除了一呼百應的藝人網紅外,身為娛樂公司老總的寧海橋當然也會親自蒞臨現場為小情人送上祝福。

除此之外,還有那晚標配三巨頭之一的盛驚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