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自己對浣衣局沒什麼印象,每天當差,結束後吃飯,然後睡覺,單調又無聊。長春宮是個很美的地方,壽安宮是個幸福的地方,吃的方麵應該是所有好吃的,至於怎麼跟人家相處,就普通相處啦,她人緣還不錯。
賀綸不放過任何挖人*的機會,“那再說說貓的秘密,為什麼怕它?”
“因為貓會吃人。”她壓低了聲音,轉眸緩緩看向他。
你,神經病啊!賀綸不悅的推了她一把。
湯媛撲哧一聲笑了,“原來殿下怕鬼,哈哈,好巧,我也怕。”
“你錯了,我不信鬼神。”賀綸唇角上揚,“我隻是見不得臟和傻,兩樣你全占了。”
那真沒意思。她臉上的笑意來得快去的也快。
“你還沒回答最後一個問題,你有沒有真正的好朋友?”
“有。”這個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說說你為什麼喜歡她。”這樣他就能分析出她比較容易被什麼樣的性格或者事件打動。
湯媛眸光似有一瞬的迷惘,她啊,她救過我的命,但我很沒用,隻能躲在角落看著她去死。可她萬萬沒想到竟中了賀綸的邪,一不小心將這句話說了出來,來不及掩飾了,那反而更惹人注意。
她不自然的彆開臉,望著床幃裡側。
所以,她最好的朋友死了嗎?賀綸抬眸看向她,隻看見她光潔的側臉和一截白皙的脖頸。
他問,“怎麼死的?”
“避子湯被壞人動了手腳,害她懷上了小寶寶,殿下罰她喝了點東西。”
哪個殿下,除了賀纓還能有誰。
兩人一時間陷入沉默,顯然這不算什麼愉快的話題。
賀綸凝視她片刻,支起半邊身子親了她臉頰一口。
湯媛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但想象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賀綸竟擁著她睡著了。
他奶奶的,不做你就早說啊,害我都要嚇死了。湯媛渾身虛脫一般的耷拉下去。
午休過後,她伺候他穿衣穿靴,全當在為生活不能自理的患者做義工,送走這個瘟神後,湯媛將被麵和床單扯下,換上一床半舊的。
撤下當然不是要扔,她隻是說說而已,其實沒那麼闊氣,拿出去洗洗就好了。
但是洗床單被麵真不是人乾的活,若非為了身體考慮,她真想一個月一換。整個下午,在冬慧的幫助下,才勉強結束了這項艱巨的活計。不要問她為何不交給冬慧去做,因為她怕她洗不淨上麵沾染的賀綸的氣息。
掌燈之時,護理花木的小內侍提了隻小籠子來見湯掌儀,說是五殿下賞的。
籠子裡關著一隻瘦瘦的小鬆鼠,跳來跳去望著她。
湯媛謝了恩,悄悄對著籠子小聲道,“算你命不好,是五殿下賞的,我可不敢放你走。”
包括他上回送的茉莉耳墜,她也不敢再賣,加上這隻鬆鼠,正好一起當祖宗供著。
那之後,整整在雎淇館憋了十一天的湯媛總算踏出了囚籠一般的地方,但她沒獨自去寶鈔司,而是攜了冬慧,一來可以幫她提提東西,二來也是做給景仁宮看的,她行事光明正大。
章皇後對湯媛的表現還算滿意。
要說這趟寶鈔司之行誰最開心,非賀純莫屬,好多天不見,不知湯宮人的過敏好了沒?
他興衝衝的與湯媛打招呼,邀請她去花鳥苑玩兒。
湯媛趁小德子不注意,偷偷捏了捏他粉雕玉琢的小臉,漂亮的跟個小姑娘似的,“奴婢的乾爹病重,老人家很可憐的,請恕奴婢先不能陪您玩。這樣吧,明日您可以去瑞通館找奴婢,奴婢如今在那裡當差,往後還要請殿下多多關照咯。”
賀純圓圓的眼眸瞬間亮了!
這是真的嗎?
湯宮人以後都在瑞通館了!
那他豈不是可以天天找她玩!
這事把賀純開心的立時就放湯媛離開,又屁顛屁顛跑去南三所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賀綸。
“五哥五哥,告訴你個好消息,你最喜歡的姑娘現在在瑞通館。”
賀綸驚的筆尖一頓,墨汁泅染了將將寫好的一幅字,“胡鬨,休要亂說,我沒有喜歡的姑娘。”
“放心吧,我曉得分寸,不會亂說,今日我遇到湯宮人都沒告訴她你喜歡她呢!”喜歡湯宮人又不是什麼羞恥的事,像他,他就直接說出來,湯宮人特彆開心。
賀綸不用問也知是誰在賀純跟前嚼的舌根,除了章蓉蓉不作他想。
或許是該給她點教訓了。
賀純爬到椅子上,晃悠著小腿,感慨道,“是了,我隻顧著開心,竟忘了問她過敏好些了沒。”
什麼過敏?
就是跟你一樣的過敏啊。上回就是因為這個她才和三哥躲進寢殿不陪我玩的,脖子上好多紅斑呢。
賀綸的後背明顯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