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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媛沒想到賀綸會忽然來這麼一下,驚訝是肯定的,但掙紮了幾下便不再動。
因為女孩的身子沒有男子高,她被他吻的向後折,仰在他臂彎裡,眼睛半晗,沒有完全閉上,淡淡的打量著賀綸的鬢角。
大概是她沒啥反應,所以他的反應也就相對溫和了點,隻是貼著她的唇,貼了好一會兒,方緩緩鬆開,一眨不眨的望著她清澈的眼睛,看了許久才將她輕輕扶正。
他這又是何必呢?把她當普通宮婢要了,她以後該怎麼辦?不過看她那樣似乎不痛不癢的。娶她吧,她又是個心氣兒高的,連心愛之人都能狠心拒絕,寧可嫁給一個羽林衛,那麼又有什麼理由甘心做他的妾?
倘若她願為妾,此刻哪裡還輪到他來輕薄,大約早就躺在賀緘懷裡了。
道理賀綸門清兒,不在意和假裝糊塗是因為自尊心,不過他在她心裡的形象要多討厭就有多討厭,還要自尊心乾啥?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挫敗。
湯媛起身為他重新煮茶,並沒有像從前那樣下意識的用袖子去擦。
她承認那是個愚蠢的行為,擦就能擦掉啦?不過是騙騙自己還徒惹他傷了男子漢尊嚴。
“我方才親你,你怎麼不抵抗了?”賀綸問。
“奴婢打不過您。”湯媛的回答樸實無華。
打不過還硬撲騰不是更吃虧?講真,被欺負多了,多少也有點兒麻木。
賀綸垂眸盯著手裡的杯盞,忽然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娶你為王妃,你摸著良心說會一丁點兒不心動?”
湯媛仔細想了下,“會心動。”
這哪裡是心動,根本就是巨大的誘惑。
試問哪個灰姑娘有機會做王妃敢拍著心口說自己毫無波瀾?何況對方還是個外在條件無可挑剔的人。用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日子完全不成問題。
但心動不代表她就願意嫁啊。彆說她臉大,就是因為她的臉不夠大才要拒絕。不然以她跟賀綸的性格,湊一起,絕對是史詩級彆的災難!
兩人遲早得有一個弄死對方。彆懷疑,她真敢對皇子下手,隻不過缺少一個契機。
“但你還是不願意嫁給我對嗎?”賀綸似乎很了解她。
湯媛輕輕地嗯了一聲。
“為什麼?”這次他是真的猜不出原因了。
湯媛笑了笑,“因為奴婢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過既然您假設了這個命題,奴婢也假設的回答您,您之所以不理解是因為婚姻於您而言可以隨時反悔,但奴婢沒有退路,奴婢跟您沒感情,在一起不會幸福,時間久了您也會膩味,您膩味一個女人還有其他女人來撫慰,而奴婢……可能就要孤獨終老。”
王妃沒有愛情,要麼守活寡要麼青燈古佛,反正斷沒有改嫁的道理。
“你不試試怎麼就敢肯定我會讓你孤獨終老?如果你愛我,我也會……愛你。你連一點感情都舍不得付出,我當然也不會對你有真心。”賀綸看著她的眼睛。
“殿下,請恕奴婢直言,像您這樣的,應該沒啥真心吧,否則就不會一麵捧著章小姐一顆懵懂的芳心,一麵在背後裡碰碰萱兒戳戳奴婢。就算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但至少也該在最好的年華把最赤誠的自己留給心愛的人呀。您對兩情相悅的女子都這般任性,那麼奴婢和萱兒之流豈不是如草芥一般。”她的語氣平靜而真誠。
但他若不高興,那就當她沒說過,以後也不會再說。
沒想到賀綸還真沒動怒,愣了下,“什麼兩情相悅?你的意思是我背著蓉蓉偷腥?我偷腥乾嘛要背著她呀,跟她有什麼關係?呃不對,什麼叫偷腥?我是光明正大的好不好?你也是無聊,隻不過假設一句,就跟我扯這麼多,搞得我好像真想娶你,你想多了吧!”
他起身繞過她,略有些狼狽的直奔門口,走到一半頓了頓,回身看向一臉無語的女孩子。
“不管怎樣,你也算跟我說了一回真心話,那我也真心的給你句忠告:你這輩子要想活得好,不是在於你有沒有自由身,而是在於我,”他指了指自己,“我開心了,你想要的都會有,我不開心,你跟誰都逃不出我手掌心。”
說完,冷著臉揮開那透明的琉璃珠簾,力道之大,竟扯斷了線,嘩啦啦一陣亂響,嘣的到處都是。
原來不是沒動怒,而是憋到最後一起動。白瞎了她一腔肺腑之言。湯媛起身小心翼翼跨過滿地珠子,好幾次險些滑到。
轉眼天就入了冬,禮部和宗人府的官員忙的腳不沾地,原定的皇子開府年紀不都在弱冠?誰知道三皇子忽然定親,五皇子必然也不會再等,那麼四皇子自然也得搬出去。是以這些日子,他們除了要忙自己的分內之事還得督促工部那邊加快進程。日子不等人,翻過年就要趕著吉日喬遷,後者還好敷衍,前者可是祖宗,誰敢在裕親王府的修葺上有一分一毫的馬虎?
臘月初十,章皇後忽然腹痛如絞,竟是提前了五日發動。景仁宮上下陷入了一片緊張肅穆的氣氛。產房穩婆幾個月前就開始待命,每日更有專人檢查產房和人員等等是否合格,原就是隨時隨地躺下都能生,所以她忽然發動,大家隻是驚訝了一下,陣腳卻是穩穩當當的。
裴氏聽聞宮裡傳來消息那會子還是三更天,章保春一聽妹妹半夜就開始發作也是著急,連忙催裴氏快些入宮。裴氏不用他催都恨不能插翅膀飛過去,那不僅僅是她的小姑子,更關係著章氏一族的榮辱啊!
生孩子素來就是跟閻王爺搶命,因為古代沒有剖腹產,在這樣的生死關跟前,管你是皇後還是乞丐,都一樣疼一樣遭罪,憑的就是一把子力氣。是以章皇後在懷孕期間根本就不敢鬆懈,哪一日不得在花園裡頭走個三五圈。
但她到底是生龍鳳胎時傷了身子骨,這一胎生起來或多或少有些力不從心。裴氏哪裡還有空按品大妝,好歹套上誥命服連章蓉蓉都沒管就衝進了景仁宮。
臨行前公爹章閣老叮囑她的話還言猶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