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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爹可不是那種喜歡糊弄人的老頑童,說的話從來一是一二是二。
他老人家地圖標的清清楚楚,為此還專門繪製了黑匣子的大致模樣,就說明湯媛沒找錯,但匣子是空的,連根聖旨的毛都沒有,那麼她最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有人捷足先登!!
湯媛瞠目結舌,好長時間沒發出聲音。
張錄也是一頭霧水,狐疑的看向她,“掌寢,您帶奴才過來就是為了一隻空匣子?”
他完全搞不懂湯媛從哪裡搞到的地圖,以及在這裡挖出一個陳年舊匣是想乾嘛。
返回禪房的途中,湯媛神思恍惚,全然沒有在意自己一身的泥土。
也不知這兩日走的什麼邪路,女扮男裝的她一不小心又遇上了庚王夫婦,這二人一看便是來上香還願的。
賀緘雙手合十與主持互相道彆,神色虔誠,沈珠亦跟著微微欠身。
那主持常年浸潤世俗,甚為長袖善舞,笑道,“一個月前王爺在佛祖跟前許了願,一個月後便心想事成,真乃本寺之福,佛祖顯靈啊。”
“是,佛祖顯靈,我等紅塵之人必然也要以虔誠之心來答謝。”賀緘笑道,身邊有眼力的隨從已經將銀票塞進了主持手裡。
主持的笑容就更加的和藹可親,“阿彌陀佛。”
庚王如今重獲聖心,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連寺裡的和尚也變得比從前熱絡。
沈珠一轉眼發現了湯媛,立時對她微微一笑,“好巧,湯掌寢也來敬香。”
這下湯媛就不能再假裝沒看見,一則人家是庚王妃,品級不知比她高多少,按說應該是她主動上前見禮;再一個,冷著臉離開會顯得很沒教養。
湯媛尷尬的笑了笑,上前微微欠身,張錄等人也跟著作揖,
“妾身見過庚王,王妃,萬福金安。”她已不是奴婢,自是不會再自稱奴婢。
不用抬頭,她都知庚王夫婦的目光如何。
場麵有一瞬間的怪異,頭頂是濃蔭蔽日,偶有飛鳥悅耳的鳴叫。
賀緘默默望著她,這樣的近,有多久沒有離她這樣的近,他想似從前那樣走過去,騙她睫毛倒了,那樣她就會乖乖的仰起臉,等他溫柔的手將那根壞睫毛從眼皮拂開。她很依賴他,近似於可憐的依賴,直至他與馨寧定下了婚期,她也沒有太過激動的表現,隻是默默的伏在他懷中,猶如一隻即將被拋棄的小獸。
其實這樣的凝滯也不過才持續了幾息的功夫。
沈珠饒有興味的笑了。
湯媛的心口忽閃了一下,淡然道,“讓庚王和王妃見笑了。妾身原是想學文人出來尋幽,孰料不小心滾了山溝溝,落得一個東施效顰的下場,委實有汙二位貴人的清目。妾身在這裡告罪。”說罷,又施一禮,“妾身告退。”
她兩手交疊的搭在小腹,垂眸慢慢退下。
宮裡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每一個動作都像畫兒一樣的好看。沈珠勾了勾嘴角。
嬌卉和嬌彤在禪房等待湯媛許久,二人見到她,一個迎上去伺候梳洗更衣,一個將麻袋裡的黑匣子重新包裹嚴實。如此一耽擱,天色也幾近辰時,湯媛這才心事重重的打道回府。
孰料庚王夫婦還未離開,就坐在禪院附近的菩提八角亭。
亭子周圍開了一片不知名的藍色小花,風一吹,醉人的芬芳。下人們則安安靜靜的佇立遊廊一側,連個咳嗽的聲音都沒有。
“湯掌寢,我家王妃邀您嘗嘗今年的瑯棲紅茶。”一個麵生的婢女含笑而來,對湯媛福了福身。
湯媛秀眉微沉。
這是邀請她喝茶還是為賀緘提供便利?
她敬佩沈珠對女兒家的尊重與理解,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自己跟賀緘的事……就真的有點過分。
“原不該辜負王妃美意,然而府中還有急事,需得速速回去與王爺相商,隻好改日再向王妃請罪。”湯媛頭也不回,攜著身邊的人快步離去。
賀緘擱下茶盞,起身追向她,步伐分明從容而鎮定,速度卻極快,不過幾十步的距離,眨眼就來到了她跟前。
眾人麵麵相覷,沒想到庚王會忽然發難。
事出突然,湯媛也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退完了又暗暗地後悔,為何要退?她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想到此,她的目光再次變得堅毅,微微揚起下巴,脊梁挺的筆直如線。
“此生我可有做一件對不起你之事?縱然要翻臉至少也該有個由頭,難道對你好也是錯?還是五弟約束嚴格,竟使得你光天化日下都不敢與男子說一句話?”賀緘竟然也會說刻薄的話。
果然是一個爹生的,骨子裡都一樣的討厭。不過她已經接納了賀綸,縱然賀綸再討厭也比他可愛。
湯媛不卑不亢道,“是,此生你確實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因為我沒給你機會。彆人不明白也就罷了,你與我不必再裝糊塗。”
她不再躲避,勇敢的仰起臉迎上賀緘的目光。
“為什麼?”他的強硬忽然又變得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