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心中萬千憤怒,沈玉棠卻不敢將怒火發在君北宸身上,隻敢指著沈琉璃怒罵:“沈琉璃,我與你母親、你大哥哥還有你大姐到底還是你的骨肉血親,你今日這般作為,難不成是想弑父殺母、屠戮手足不成?”
“呸!明明是宸王殿下動的手,你怎的將怒火發在我家小姐身上?”
初雲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質問道。
“賤婢,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有沒有我說話的份,你說了不算!”
初雲說著,拔出了手中的劍。
劍光一閃而過,沈玉棠馬上識趣地閉嘴。
見此,沈琉璃冷笑。
“父親可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幾句話就想將過錯都推給我?”
沈琉璃眸中笑意淡去,語氣透著深深的諷刺,“父親計劃在雲禪寺行刺女兒之時,可曾想過同女兒是骨肉血親?父慈子才孝,你無情無義在先,如今說這些話,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況且我即將嫁給宸王殿下,往後是要上皇室玉牒的,父親熟讀律法,怎會不知謀害皇室宗親是什麼罪過?”
“現下宸王殿下不過給了你們一點點教訓,比起誅九族,這兩根斷指算得了什麼?”
“我最後再說一遍,若是不將行刺之事給我交代清楚,沈逸銘還要斷兩根手指!”
沈琉璃語氣驟然轉狠,神色也乍變陰鷙。
“沈琉璃!”沈玉棠臉色乍青乍白,指著沈琉璃的鼻子冷硬駁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是你父親,我怎會害你?”
“沈玉棠,孤給你臉了是嗎?本王未來的王妃,也是你隨意指著鼻子罵的?”
君北宸冷冷看向惱羞成怒的沈玉棠,雙眸銳利凜冽。
“淩青!”
君北宸喊了一聲。
下一秒,就見淩青手中短刃飛出,下一秒斷刃便狠狠在沈玉棠臉上劃過。
鮮血飆濺的同時,沈玉棠臉上的一片血肉便隨著短刃飛濺而落。
沈玉棠捂著臉不住慘叫,鮮血混雜著淚水糊滿了臉。
“沈大人,若下次再敢冒犯琉璃,就不是割你一塊肉這麼簡單了!"君北宸冷聲警告
"況且本王早已調查清楚,派去刺殺琉璃的那些刺客,都是受沈逸銘指使。”
“沈大人,莫不是該給本王一個說法!”
沈玉棠在君北宸的目光逼視之下,連臉上的劇痛都忘了,僵立在原地半晌不敢出聲。
沈琉璃淡淡看著沈玉棠血流不止的樣子,心中怒氣消了大半,嘴角也隨之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不管是沈逸銘,還是沈玉棠,都是吃軟怕硬的軟骨頭。
冷笑過後,沈琉璃若有所指道:“是啊父親,大哥向來草包,肯定謀劃不出這麼周密的刺殺計劃,他是不是主謀,你我心知肚明!還是坦白吧,不然女兒也不知道,宸王殿下會做出什麼事出來。”
說著,沈琉璃故作可惜道:“大哥雖然有些草包,可畢竟是尚書府的嫡長子,還是父親你悉心培養的繼承人,父親忍心看到,大哥被宸王殿下一刀斃命嗎?”
君北宸馬上配合沈琉璃,冷聲道:“沈玉棠,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沈逸銘?若不從實招來,本王現在就殺了沈逸銘!”
沈玉棠垂頭聽著,眼底色澤淩厲。
沈琉璃這個賤人,這是要和君北宸一起,逼迫他親自放棄自己的兒子啊!
趙雲嵐手裡也有沈家的把柄,他肯定不可能把趙雲嵐推出來。
沈玉棠越想越心慌,心裡一陣一陣地懊悔。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應該將沈琉璃身邊的人都調查清楚後再下手。
如今把柄被她抓在手裡,害得他陷入了兩難的困境。
如今之計,他隻剩棄車保帥這一條路了!
可是沈逸銘是他唯一的兒子,是他承繼香火的唯一子嗣,他又怎麼能親手斷手自己這一脈的香火呢?
想到這裡,沈玉棠恨得幾乎快要嘔血。
趙珠蓮抱著沈逸銘,見沈玉棠麵露掙紮卻似快要下定決心,心下一陣寒意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