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覺醒(1 / 2)

血色王權 鍵盤工 9348 字 10個月前

墨穀城完全變了個樣子。

金、白兩家勢力的入駐,徹頭徹尾的改變了墨穀城的麵貌,無論是人還是城,無論是生活習慣還是思維方式,都從這一天開始與往常不同了。

唐墨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當他清晨在房間裡被姐姐叫醒後,就發現白家的護衛已經吃完早飯湧進了城主府的後院,開始丈量土地了。

白蓉跟在後麵指揮著,雖然這些事情看起來有管家白缽就足夠了,這個膚白如雪的嬌弱女孩完全看起來是在添亂,但她還是堅持要待在現場。

直到唐墨睡眼惺忪的出現在後院,白蓉的注意力才真正的集中起來,狐疑的瞅著唐墨身上和臉上的每一點變化,試圖發現什麼端倪。

事實上,從昨晚她知道金仙兒是披著唐墨的獵人馬甲回來的消息之後,心情就一直在翻騰。

沒錯,昨晚白蓉一宿都沒有睡好,今早天未亮就已經坐了起來,呆呆的看著夜空直到天亮。

所以,現在白蓉的眼圈是紅紅的,如同剛剛熬過嚴酷冬天的兔子。

“你們這是要把我家翻個底朝天嗎?”唐墨感覺十分不好。

白蓉語氣不善,冷聲說道:“沒辦法,以後你得習慣了,現在這也是我家了。”

說著話,白蓉拍了拍手裡的契約,這是昨晚她委托白缽和唐業簽下的合同,關於城主府後宅及院落的全權使用改造許可。

但很快,白蓉也意識到了‘我家’這個說法的歧義,臉色頓起緋紅,隻是嘴上依然是冷冰冰的說道:“我已經派人去附近村莊招攬工人,後日你們進山後便會開工,估計等黑市交易完成後,你便可以看到我們白家酒坊的雛形了。”

“還有以後為了確保我們白家酒坊的配方安全,我會在城主府的門口安排額外的巡邏和哨卡,防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進來乾擾酒坊的生產。”

白蓉特意在說道‘亂七八糟’時加重了語氣,可惜以唐墨的情商依然沒有品味出白蓉的特有所指。

“有必要嗎?”唐墨撓頭問道。

白蓉湊近一步,緊緊的盯著唐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狠狠說道:“很,有,必,要!”

唐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費解地看著白蓉端著鳳儀離開,不知自己哪裡惹得這位大小姐生氣,而在一旁的姐姐唐依看在眼裡,心中明鏡,臉上浮現出盈盈笑意。

而此時,後院突然響起了熟悉的嗬斥,唐墨認出那是白家的護衛首領白條,他似乎又找到了挑戰的對手。

唐墨心中咯噔一下,難道是自己的父親?

姐弟兩人急忙轉到後院深處,隻見白條領著幾個護衛圍住了一個草垛,草垛頂上有人睡著陷在其中,聽到了白條鄭重其事的挑戰,探出了頭一看究竟。

原來是昨晚喝多,嘔吐在了白家的貨堆上,末了似乎還用白家的商隊號旗擦了嘴,從那嘔吐物一路遺落的軌跡來看,凶手就是此刻躺在草垛頂上的這位仁兄。

“唉!”垛頂之人長歎一聲,顯然是自責喝酒誤事,但昨晚那三大名釀擺在麵前又的確太誘人。

“果然我是不能摻酒喝的。”

唐依認出這人正是父親的客人,而唐墨則更是知道這人便是那日曾在唐家堡的巷子裡救過自己的那位白氏高人。

但唐墨不明白,這樣強大的白氏高人,白條這些同族的後輩居然不認識?

“無恥賊人,給我下來!居然膽敢玷汙我白家號旗,辱我白家聲譽,今天教訓你一頓,讓你長長記性!”白條等人氣憤至極,挽著袖子手提長劍,頭頂青筋暴露。

白慶從草垛躍下,看了一眼遠處的唐墨等人,眼神飽含深意,然後轉過頭向白條等人道歉,滿臉堆笑陪著小心,絲毫看不出作為一名絕頂武者應有的風範。

“道歉有個屁用!你侮辱的是我們白家的號旗,你白嘴一張事情就能了了嗎!”白條認為這件事情十分嚴重,商隊的號旗無異於白家的臉麵,如今被眼前的醉漢玷汙,自然不是簡單的一句對不起能了事的。

“那這樣好了!”白慶絲毫沒有猶豫,竟然衝著白家的號旗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白條等人傻眼了,都說男兒其下有黃金,即便對方看起來是個不起眼的醉漢,但如此輕易的下跪磕頭道歉似乎也有些重了。

眾人說不出話來了,但在心裡都認為這樣的道歉卻是足夠了,甚至是有些重了。

唐墨稍微悟出點味道,既然自己的這位恩公本來就是白家的族人,那麼給自家的號旗磕頭似乎也不未過。

而更加明白其中道理的,除了白慶自己以外,那便是同樣在遠處觀望的白家的管家白缽了。

白慶不認得白缽,但白缽卻識得白慶。

白慶正是白蓉這一脈的族人,雖然是旁支和白蓉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但依然有著極為親近的輩份關係。作為白家上一代的天之驕子,白慶不但是白家第一人,更在整個奧斯陸帝國的傭兵圈子裡有著極高的聲譽,白缽自然不會忘了白慶的樣子。

但白缽也知道,白慶這一脈的巔峰始自白慶,也敗於白慶!

自從白慶盜走了白家聖物,並被毀與魔語森林後,白慶不但被清出宗譜,更成了白家的忌諱,宗族之內嚴禁任何白家子弟與白慶來往,違者以叛族論處。

所以白缽知道,白慶這三個響頭,與其說是為了醉酒汙旗而道歉,倒不如說是為了過去懺悔,或許白慶當年所做之事另有隱情和苦衷,但白家同脈的後輩因此而淪落衰敗更是不爭的事實。

白條等人見到白慶這般磕頭,猶豫著收了兵器,他們並不是不講理的人。

但白慶卻叫住了正欲離開的白條。

“我已經道歉了,而你難道也不該向我道歉嗎?”

“什麼?”白條愣住,以為自己聽錯。

唐墨等其他人也沒有料到白慶會有這樣的要求,搞不明白白慶所言為何。

白慶一邊撓著自己那鳥窩般的散發,一邊大咧咧的說道:“你打擾了我的美夢,不該道歉麼?”

眾人聽了苦笑不得,而白條則氣的臉色發白。

“你敢消遣老子!”

“消遣?不敢!不過我看你也是個戰修,不如陪我打一架,讓我出出氣可好?”白慶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原來是想和白條切磋。

對於白慶來說,白條這個後輩的水平早已被看的清清楚楚,在絕對強者麵前,白條二階法士的修為便如同站在巨人麵前的幼子一般弱小,他之所以主動邀戰,還是因為看出白條作為自己同門後輩的潛質,想要指點一番。

白條不明白白慶的真實目的,但唐墨多少可以猜出一些,而管家白缽更是心中了然。但此刻,白缽心中更為擔心的是白慶若是出手恐怕便會立刻被人識破身份,白氏一族的武學和法技都獨樹一格,極易辨彆,若是被人發現白慶與白蓉的手下切磋,恐怕會立刻威脅到白蓉的聲譽甚至安全。

白慶也沒有蠢到拿出擱在草垛頂上的長空劍,他回頭看了一眼唐墨,命令道:“小子,把你的刀借我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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