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澄子(1 / 2)

血色王權 鍵盤工 10858 字 10個月前

送學營在紅石城百姓的夾道歡送中緩慢啟程,一路北上。

朱獅軍團負責護送的一旗騎兵在前麵開路,中間是送學營的二十餘輛馬車,後麵則是女生的專用車輦和負責收尾的大公府隨行官員。

然而,編外同行的各家隨從車馬數量卻遠勝主隊,加上各家之間經常為了搶路而發生爭執,竟使得這編外車隊長度要比前麵的正主還要多出數倍。

在其之後,還有紅葉坊楓姬的篷車隊,這次紅葉坊幾乎是全館出動,近百名舞姬和花女,二百多名仆從和侍衛,光是運送舞姬表演道具服飾的馬車便有十餘輛,還有無數的輜重和給養,整之隊伍同樣龐大壯觀。

但最壯觀的,卻是最後出發的金芙館的商隊,其中單是幾百輛巨型獸籠囚車便足以震撼觀者,更有金芙館的精英衛隊前後護衛,銀馬銀槍的金芙騎兵訓練有素,雖然比不上百戰成鋼的朱獅騎兵,但其耗費巨資配備的豪華單兵法器裝備,絕對能讓任何對手感歎死於貧窮。

如此,四支隊伍行進在官道上,首位相連,前後竟足有二十裡!

遠遠望去,數百輛馬車,近千輛貨車,巨型獸籠不計其數,數千人同行,人頭攢動,馬獸嘶鳴,一路塵土飛揚,喧囂蔽日,蔚為壯觀!

“姐姐,那金芙館的領隊是個生人,不認識!”

隊伍行進的緩慢,紅葉坊的馬車時走時停,楓姬不得不站在路口等待,在她身邊站著昨晚主持射箭比賽的澄子,雖然表麵身份隻是一名花肩級彆的舞姬,但實則卻是紅葉坊的第一殺手。

楓姬眉頭一皺,低聲說道:“那是大武師龍平的弟弟,最多二魄的水平,不知道金姬打的是什麼算盤,居然放心讓這樣的新人來帶隊。”

澄子麵色不動,猜測道:“會不會是針對咱們的安排?”

楓姬搖頭表示不知,心中疑惑浮現。

她心中仍在分析,昨夜究竟是誰潛入了紅葉坊,偷走首飾盒了。

金姬顯然是最大的嫌疑者,但朱韞突然在紅葉坊安排宴會的舉動多少也有些耐人尋味。

“反正那東西已經不在我的手中了,無論是誰要針對我,咱們都不需要驚慌。”楓姬冷笑一聲,“反倒是那東西,若是落在不相乾的人手中,隻是一件飾品,而要是被知情人盜走,那麼便一定會去那個地方,我隻需要守株待兔,便遲早能逮住這個小賊!”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

“怎麼做?”

楓姬眉眼一展,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先回敬那韞少一場好戲!”

“不用殺人?”澄子表情有些落寞。

楓姬終於笑出聲來。

“你這相貌身材都算的上媚人的極品,可惜心裡隻有刀子,這點你得和姐姐好好學,女孩子殺人不一定非要自己動手!”

楓姬的玉手從澄子的胸前劃過,極巧的勾走了抹胸,放出了兩隻被壓抑了太久的玉兔,帶起了一陣香風。

澄子是楓姬的表妹,是比親妹妹還要親的表妹。

兩人從小便沒了父母,一起被送到彩蝶館培養成人,從某種意義上說,彼此之間都是心中在世上最親的親人了。

澄子想到自己又需要與男人肌膚相親,還是能喘氣的活人,不由渾身打起了寒顫。

北上之路本並不算太遠,但因為隊伍冗長拖遝,也需要大半月的時間。

頭兩天還算平靜,兩郡的學子都能壓抑住紈絝的脾性,遵守朱韞定下的苛刻營規,但挨到了第三天,便終於有人耐不住性子,到了夜裡紛紛偷跑出來。

車隊後麵的有各家小姐們的車輦,自然少不了死皮賴臉的追求者。

或者回到自家車隊,有管家隨從服侍,也能徹底放鬆一下。

然而很快那些人便發現,後麵還有更刺激爽快的誘惑,紅葉坊的篷車營地每晚都會對外開放,居然是夜夜笙歌!

對於那些習慣了這般逍遙的紈絝來說,這簡直雪中送炭,甚至白日從行軍隊伍中遠望後方紅葉坊的篷車,遙想到夜色後的種種溫柔,感覺要比親娘還親!

以至於到了第五日晚上,營中居然有半數人結伴去了篷車營地。

朱韞鐵青著臉,將所有帳篷巡視一遍,最終孑然回到了營地的臨時校場。

他想要發飆,卻發現連個對象都沒有!

送學營除了他這個營長外,幾乎所有有職位的人都跑了!

就連他一直認為是膽小老實的連城,他的副手,送學營的副營長,也跑了!

朱韞像是要馬上要噴發的火山,站在校場中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但他終究還是冷靜下來了,他知道,這些世家子弟畢竟不是軍人,即便是編入了送學營,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軍人。

朱韞思索著對策,突然發現校場邊的樹林中有人在練武。

悄悄走近,發現原來是唐墨,隻見後者在練刀法,手中提的卻是長劍。

唐墨能夠安心留在軍營中,是想利用這難得獨處的時間,修煉一下自己對法則能力的領悟。

昨夜觀摩紅葉坊的鬥籠比武,尤其是石公戔的實戰,給了唐墨很多啟發。

今日晚飯時唐墨甚至還直接向石公戔請教,如何將法技與武學完美結合。

“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實戰來學習!”石公戔認真說到。

“法則能力怎麼用還是要看對手用什麼招式,在戰場上,能擊敗對手才是唯一的目標,你唯一能做的是,就是熟悉自己的能力,當你需要它的時候,能在最恰當的機會把它使用出來就可以了。”

沒錯,熟能生巧,天下武學大道至簡的基礎,武技如此,法技也是如此。

唐墨想來想去,最後得出的結論竟然是先要把武技純熟,修煉法技反倒成了次要。

於是才趁著月色舞劍,唐墨想將豹殺刀法與白家劍法合二為一,首先心中所想的對手是這幾日來見過的各家學子的武技,然後嘗試將白斬融入刀法劍意之中,以尋求破招勝招之法。

漸漸的,唐墨自己也分不清手中是劍還是刀,隻想著招式的連綿不絕,忽略了白家劍法或是豹門刀法所謂套路的桎梏。

從期初的斷續乾澀,到逐漸一氣嗬成,隻見月影下,唐墨人行如風,盤步如龍,劍影穿梭,刀氣破空,挽花如幻,行雲流水。

偶爾有一抹淡淡的白芒從劍尖上刺出,那是唐墨在練習白斬時又極力壓抑著法力的釋放的緣故,除非有人走近觀看,否則會將其與月影混為一色。

啪,啪,啪!

突如其來的掌聲在校場邊響起,驚的唐墨立刻停手收劍。

“好功夫,好毅力!”

朱韞在一旁看的時間不長,並沒有覺察出白斬的法力波動,但卻看出了唐墨所練的刀法劍意融通精妙。

“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你的武學造詣比起宗祭比武又明顯進步了不少!”朱韞由衷的稱讚。

“多學了兩個招式而已,哪裡比的上營長大人輕鬆格殺朱犼獸的本事!”唐墨收了兵器,走到朱韞麵前,雖然都是學子,但對方畢竟是有身份的‘上級’,唐墨還是以送學營的模擬職位相稱。

提到了籠鬥時擊殺朱犼獸的安排,朱韞略顯尷尬,輕輕嗯了一聲,不好肯定也不好謙虛,話被聊死了。

朱韞沒有再問唐墨新練得的劍法,徑直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我聽說今晚有不少人都去了紅葉坊的篷車營地,估計晚上點名時很難到齊,雖然我定了製度要嚴格管理,但畢竟是剛開始,我還是想給他們一個機會。”

朱韞頓了一頓,說道:“你去營地把他們勸回來,我便當今晚的事情沒有發生。”

唐墨一聽立刻頭大,皺眉問道:“為什麼是我?”

朱韞嚴肅道:“這個時候我不方便出麵,作為營長,麵對違紀不能徇情隻能予以處罰,沒有回旋的餘地。而其他人,據我所知,另外三隊的隊長隊副都有人私自離營,隻有你們四隊正副兩位隊長都能保持在位,所以你去的話不會有顧慮,是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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