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的皇族、官員、賓客足有上百人,若再算上內侍、侍女、舞姬和護衛,滿滿當當超過了三百人,可現在全都雅雀無聲。
異族入侵?是什麼異族,有多少兵力,是刺殺還是強攻,誰都不知道。
所有人隻聽到殿外的音樂和唱詩都停止了,隻有嘈雜的叫喊和爆炸聲,看起來似乎還沒有突進到殿門附近,但聽起來似乎已不太遠。
那些靠門口的賓客,譬如諾蘭和瓔珞之流,大多數低位較低的女眷,嚇得臉色發白,不少人已經站起身來,想要朝著殿內移動。
皇帝趙束卻沒有絲毫慌張,甚至說仿佛是沒有聽到任何報警般,眼神依舊掃視著大殿內的賓客,尤其是各位皇子和重臣,都能感受到皇帝注視的威壓。
最先打破壓抑氣氛的是趙日天和夏天,兩人一左一右離座起身,向趙束請示後出殿查看,然而卻再無動靜。
四皇子趙申小心翼翼的向皇帝建議道:“請父皇和公主殿下先行回避,我們幾個會在這裡堅守,為陛下殿後。”
其他皇子全部起立表忠心,各位重臣也紛紛附和。
唐墨也剛要起來,卻看到身旁的左士凡、趙中堂、周公、嶽東淩等人精絲毫未動,雖然不明白緣由,但還是忍住了未動,再偷偷去看公主身旁的霖姑,神色也沒有變化,猜測可能一切情況都在皇家的掌控中,於是心中稍安。
趙束沉寂許久終於發話:“諸位都是有擔當的人,關鍵時刻能夠明辨是非,我深感欣慰。但是,勸我離開的人,是覺得得我不如你們呢,還是覺得我身體差到需要先逃跑了?!”
趙束的聲音語調愈來愈重,皇子和群眾們明白陛下是動了怒氣,頓時麵麵相覷,一個一個立在那裡,說話也不是,退下也不妥,騎虎難下。
“酒怎麼沒了,人呢?!”趙束也不管眾人的尷尬,拿起了空酒杯,朝著侍女吼道。
內侍急忙招呼侍女們給皇帝陛下和賓客們添酒,諸位皇子和大臣也得以借機退下回座,隻是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最後還是國牝公主出來打圓場,正色勸道:“陛下,也不要誤解了大家的好意,雖然你們這些練武之人無所畏懼,但這殿內還有很多婦孺老幼,他們又沒有戰鬥能力,真要遇到危險,反倒會拖累你們殺敵,倒不如讓他們先退到後殿,待退敵之後再回來可好?”
趙束倒是給國牝公主麵子,點頭應允,於是內侍急忙又打開通往後殿的側門,請那些家眷女流先行避讓。
起初並沒有人敢動,但在公主的鼓勵眼神下,妙蓮夫人和銀蘭院長先起身帶頭撤離,於是嘩啦啦瞬間跟起一片,大多是女眷和老幼,魚列而出。
趙束也不管其他,隻是坐的四平八穩的飲酒,皇子們也不敢亂動,手裡端著酒杯,無論酒力如何,都不敢多飲。
就在這時,唐墨突然發現霖姑看向自己,眨了眨眼睛,再向側門看去,果然那瓔珞正要撤離,唐墨猶豫了一下,低頭起身便跟上。
殿內眾人紛紛側目,不少人私下裡嘀咕鄙視,畢竟唐墨是唯一一個撤離的年輕武者,沒有選擇留下堅守,反倒和女眷一起逃跑,的確讓人不齒。
唐墨此刻已經顧不了那麼多,隻是紅臉低頭而行,不敢解釋。
趙中堂和左士凡見狀反倒是臉上頭一次露出詫異之色,唐墨的異動顯然是他們預料之外的情況。
在大殿外,戰鬥卻異常慘烈。
人類防守一方,是榮耀騎士團團長趙日天統領的二百名騎士,以及血衣衛旗主夏天帶領的八部羅刹和麾下血衣衛五十人。
而異族進攻一方,卻是從雪地中冒出的密密麻麻的一片‘雪球’,遠遠望去,恐怕足有上千隻之多!
“稟告大人,已經確認敵人的種族,這是出身魔語森林黑色死亡區的群居型殺人蛛,它們全部被改裝了魔械!”血衣衛的一位統領向夏天報告。
兩位大人一左一右把在大殿入口,不敢擅離,但聽到改造魔械的情報,也是心中緊張。
“雙方傷亡如何?”趙日天急切問道。
“互有損傷,雖然我方殺敵眾人,但無奈殺人蛛實在數量太多,而且,它們的魔械太過霸道,我們並不好放開手腳進攻。”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