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劍南之戰(二)(1 / 2)

血色王權 鍵盤工 5524 字 10個月前

劍南戰場的形勢每日都在變化,隨著苗公的軍隊不斷向北推進,紅石大公再無後顧之憂,朱獅軍團的攻擊力度也不斷增強。

依靠著可怕數量的製式法器的壓製力,朱獅軍團成建製的向前推進,火焰攻擊遮天蔽日,強大的力量能夠瞬間瓦解任何防禦體係,仿佛是一隻隻龐然大物般緩緩爬出了紅石郡的紅色丘陵,又撕開了帝都一方在劍南的數道防線。

榮耀騎士團的數次反擊都無法撼動火焰巨獸的營盤,每一次衝鋒都受挫於朱槍陣的強大壓製而無功而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朱獅軍團將奪來的陣地變成新的營盤,然後佇立起高大的禁魔法柱,肉眼可見的法則屏障可以抵禦三魄以下的範圍攻擊法術,並將新戰場的火元素變得更加充盈。

帝都一方十分清楚這種打法有多麼燒錢,政客們也很清楚紅石大公為了今天的局麵儲備了十餘年的年底絕對不能小覷,而帝都則在隴西戰役中幾乎耗儘了老底,如今的劍勳城實則是外強中乾,根本無力和紅石大公來拚消耗。

趙日天提槍上馬,親自領兵突襲,他的三聖斬輕鬆的切開了敵人編隊的鏈接防禦,兩千身著被神聖祝福鎧甲的騎兵化成長虹,深深的刺進了敵人的腹部。

榮耀騎士團的集團衝鋒一旦突破了盾牆的阻擋,毫無疑問也是最強的攻擊之矛,被敵人成功穿插的朱獅軍團投鼠忌器,不得不舍棄了大規模火器的配合戰術,變陣進行層層阻斷。

而久未見出手的紅石大公也親身飛下高台,如同咆哮的巨獅,單用隻拳就震碎了趙日天的槍鋒。

趙日天棄馬拔劍,徒步與紅石大公戰作一團,兩位昔日朝堂同袍擯棄往日情分眼中隻有怒火,各自背負的不再是恩怨得失,而是帝國和家族的未來。

作為上個時代的最強者,兩人的法魄覺醒雖然僅為七魄,但武階卻都達到了頂級九階,武技戰法和法則力量能夠完美結合,無論是單點攻擊爆發還是範圍壓製控製都完美無缺,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人的戰鬥也便分彆代表了趙氏與朱氏巔峰武者的對決,並且是舍棄了一切顧忌的生死對決。

對陣雙方的士兵自覺的為兩位殺神讓開了決鬥的場地,這既是對強者的敬畏,也是為自己那毫不起眼的小命著想,然而無論讓開多遠,總會有暴虐的火風將倒黴蛋卷進去,然後又被四飛橫掠的劍氣斬飛。

當然,榮耀騎士團團長與紅石大公的戰鬥注定了不會輕易有勝負,兩者都知道自己的生命不僅僅是用來殺死對方,他們一旦倒下,必將導致己方局麵的完全失控,所以當兩位大神快速掏空了所有法則力量後,便立刻選擇各自撤退。

榮耀騎士團怎麼進去的,便怎麼退了出去,無人可擋。

朱獅軍團的防禦法陣也再次恢複運轉,一如之前般可靠。

然而雙方的陣營都爆起了歡呼,趙日天打出了氣勢,而朱厲則挫退了強敵,都是了不起的戰功。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王者與名將的每一次出征都必然有生靈塗炭為伴,這一點勝者和敗者沒有什麼區彆。

在劍南戰場的後方,隨處可見倒在路邊等待救治的傷兵,在那一片鬼哭狼嚎中,隨時也會有生命消失,到處都是汙血和殘甲,讓人很難分辨躺在那裡的人是死是活,而冒著被飛火流矢擊中風險趕到前線的醫援者,他們發現自己救治的速度遠遠跟不上傷兵增加的速度,而愈發緊張的醫療物資更是加劇了輕傷變成重傷,重傷變成致命傷。

劍勳城的衛城裡屍臭開始彌漫,這種令人作嘔的氣味迅速轉變成沮喪和頹廢的情緒,並開始向劍勳城內傳染。

這便是真實的戰爭,不僅僅是寫在書裡紙麵的功勳和犧牲那麼感性,人的心理是脆弱,百姓的承受也是有底線的,隨著紅石大公將劍勳城東、南兩條主要商路全部堵死後,劍勳城便立刻成了一座巨大的孤城。

對於擁有一百多萬人口的劍勳城來說,它那引以為傲的巨大糧食儲備在剛剛經曆了冬季隴西戰役後迅速乾涸,雖然背靠景天郡這個大糧倉,但在五萬異族大軍垂涎之下,遊騎軍團並不敢輕易將糧倉打開。

不僅僅是糧食,劍勳城的日常用品也迅速枯竭,就連晚上點燈必須的火脂也重金難求。

帝都的權貴世家比比皆是,缺的自然不是錢,而在最困難的時候,也並不缺物資,倒黴的總是窮人,破產的總是商販,而貴族們依然沉醉於花天酒地,離不開紙醉金迷。

三座樓,在戰爭爆發的當天夜裡就停止了仙唐館的歌舞表演,梨花和蘇龍都堅守著愛國仁心,國難期間不事奢靡,時艱期間不營私財!

這份擔當並沒有幾個商家能夠做到,雖然從商人的角度來看這並不是正確的做法,但在百姓的心中,三座樓的作為卻是帝都之名——劍勳風骨的寫照。

很快,皇室後宮也做出了跟進,國牝公主統領皇眷捐衣捐物,並拿出個人的體己在全城建粥鋪救濟窮人,在她的表率下,很多世家也紛紛行動,成為劍勳城內唯一暖心的風景。

而當夜色降臨時,卻依然有歌舞升平的靡靡之音,在三座樓藏樂之後,仙蘭館便搖身一變成為帝都之中最熱鬨的坊市,不但沒有任何收斂的意思,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總有那些喜歡鶯歌燕舞的貴族,他們離不開仙蘭館的脂粉香氣,而那些在戰時揮灑不出去的血幣,現在便花的更加瘋狂。

館主諾蘭早就沒了以前的矜持,在金芙館時代所堅持的義理也完全丟之腦後,眼下的她通宵遊走於仙蘭坊的前廳後院,將一批批剛剛表演完歌舞的舞姬親手送進了金主的寢室包房內。

仙蘭館的驕奢淫逸與門外的慘淡餓殍形成了鮮明對比,過往的路人百姓無比嗤之以鼻,而在這其中卻又一位美人在護衛的保護下冷冷遠觀,寬大的鬥笠垂下白紗掩住她的麵容,但姣好的身材和塔倫的梭裙卻點明了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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