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啊,你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楓姬一邊搖頭,一邊歎氣。
“雖然這種行為被人不齒,但仙蘭館的錢卻賺的盆滿缽滿,比起三座樓營業時的收入,恐怕這幾日仙蘭館收入至少要翻了五六倍!這真金白銀就算再燙手,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好處!”楓姬身邊的侍女有些眼饞。
楓姬聽了冷笑:“燙手?恐怕是要紮手!”
說罷她抬頭看著仙蘭館二樓陽台上哄笑叫罵的客人,不屑說道:“你們也不看看這些客人,還有多少是正經的客人,都是些剛剛殺完人的兵家和......”
話還未說完,便看到樓上的客人突然動起手來,有人拔刀出來亂砍,又有人甩出一片法則,登時便有受傷被踢下陽台,撞破了圍欄,砸塌了商鋪。
而楓姬眼睛極其銳利,從那幾個鬨事的人中認出了熟悉的麵孔,頓時明白了一切,冷笑一聲便拉著侍女們匆匆離開。
鬨事領頭之人,姓胡名自季,乃原國禮司大臣胡秉湘之孫。
唐墨初入劍勳城時誤闖隨園,導致嶽東淩小妾被刺,蓉黨一派借機打壓保皇派,胡秉湘一家被抄斬,而胡自季是唯一逃脫的族人。
後唐墨被全珙擒獲並押送皇宮,胡自季也響應朱韞召集參與了陶園伏擊戰,他的死對頭是趙青琮,隻可惜在全珙出手後喪失了報仇的良機。
在那之後,胡自季便消失了蹤影,趙青琮一直秘密派人尋找他的下落,但帝國從南到北都翻了個遍,就是沒有他的蹤影。
誰能料到,胡自季會在如此局勢下出現在劍勳城,又在如此大庭廣眾突然露麵生事!
諾蘭早被這聲響驚動,帶著護衛趕來,她不認得胡自季,也不會理睬這種失勢的人物,當她聽身邊的下人說明胡自季的身份後,不由的麵如冰霜。
“喪家之犬也能在仙蘭館亂叫,我看你們這些護衛都是白吃飯了!”
在她的嘲諷下,護衛們一擁而上,立刻將胡自季團團圍住,剛要拳腳相加,卻不料被困之人突然發起狠來。
要知道胡自季可是胡氏這一代的精英,在陶山伏擊戰中能夠將趙青琮都逼退的人物,又豈會被這些嘍囉護衛為難?
“風暴球!”胡自季一聲怒喝,直接祭出自己的絕學。
由內而外的暴風之力將他裹在其中,如針刺般的強大風勁輕鬆撕裂了試圖靠近他的敵人,正在眾人呆住的片刻,便看到胡自季突然從風暴球中射出,手中握著尖刺,徑直刺入了諾蘭的胸口。
這位昔日的‘越穀仙子’瞬間被紮了個透心涼,眼看著自己雪白的胸口綻放出嬌豔的血花,驚恐萬分的美人拚命想要叫喊,卻無論如何怎樣掙紮都喊不出聲來。
胡自季的尖刺劃出一道白光,劃斷了她的喉嚨。
諾蘭便這樣突然香消玉殞,而胡自季的身旁卻突然湧出了十多名傭兵,硬是保護著他逃離了現場。
這樁發生在仙蘭坊的命案幾乎是須臾之間,時間短的甚至連還未走遠的楓姬都看的真真切切。
她的侍女瞪著大眼幾乎要叫喊出來,卻被楓姬壓住了嘴巴,命令其不能暴露身份。
“這可不是什麼爭風吃醋的凶案,在當下的劍勳城,這可是能掀起軒然大波的敏感事件。”楓姬低聲說道。
她認出胡自季,是因為利用彩蝶館殘留在奧斯陸帝國的情報網,她早已查出這人藏在了隴西郡,更知道他被‘紫後’招攬後,搖生一變成了異族‘溝通’帝都傭兵圈的代言人。
而關於諾蘭遇刺的原因,答案也顯而易見。
在帝都糧食極度短缺的當下,隻有仙蘭館敢犯險接下景天郡的糧食貿易,其中雖然暴利,但也動了‘紫後’的利益底線。
“貪心不足蛇吞象,諾蘭死的不冤!”楓姬冷笑道:“現在回想起我與她鬥舞之事,如今反倒覺得自己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