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今天早上,那育德坊來了一位修士。這修士乃血煞門長老,因習得血煞法,身上的煞氣十足。凡人見了,就打怵。這修士見育德坊棄嬰眾多,當時就找上坊長表示,他願出資養育她們……,很快,在坊長的點頭應允下,他帶走了十個童女……”
聽著眼前怪模怪樣的收音機裡頭,張書海繪聲繪色說出來的那些故事,此時衙門裡的胡縣令眾人小聲地說道:“這張肥蟲是閒的緊,自己天天偷聽街坊四鄰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還不夠,還要整出這麼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說給我們聽!”
“他捯飭出來的這奇怪東西,我丟了好幾次了。可它次次都跟長了腿一般,不是出現在我房裡,就是跑到我媳婦兒那裡……”
胡縣令聽到幾個衙役說這話,他摸了摸鼻頭後,就問了自己身旁倚重的刑名師爺。
“陳屍,你看這事兒?”
陳屍嘴裡吐出一口青煙,才緩緩說道:“感覺這事兒目前不好不壞。”
“我派人探查了一番。那張書海已經發了幾萬個這樣的東西。每天晚上一到了這個時候,他就非逼著普通人聽他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我估計他應該是修煉功法出了點問題,神智有點不清楚了。”
胡縣令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道:“是啊,自從他跟那個什麼陳清河交往甚密後,行跡越來越詭異了。”
“昨天我叫人窺探他,那人回來後告訴我,張書海的身體已經變得很奇怪,比詭物還要詭異。最近他還從周邊一些詭物手裡,買了不少的人頭。”
祁無傷聽到這話,拿著八卦盤就給張書海算了一卦。
發現八卦盤中間的指針狂轉,硬是不停,祁無傷便向胡縣令說道:“我剛才給張書海算了一卦,卦象上顯示,大吉又大凶。”
胡縣令不是正兒八經的人族修士,不敢沾染神相宗的任何絕學。怕沾染上人類之間的大因果。
聽到祁無傷說他算出來的一卦,大吉又大凶,他聽了,隻作不知。
可他身旁的刑名師爺陳屍,卻生出一點興趣。
他青黑色的眼睛盯著血氣方剛的祁無傷,慢慢問道:“張書海以後會遇到什麼事?”
祁無傷搖了搖頭。
“看不清楚。”
陳屍笑道:“我總感覺這卦象,跟你們最近總會提到的陳清河有關。”
彆看陳屍早已經死去多年,化成了僵屍。
然而他這僵屍竟也是神相宗八字一脈的得力乾將。
他生前專給活人算八字,死後又隻給死人算八字。
如今他突然生出一些,給張書海和陳清河兩人算八字的興趣來。
“你們誰知道陳清河的八字的?”
胡縣令搖頭,祁無傷也搖頭,其餘不知道的人更是不做聲。
“那張書海的八字呢?”
胡縣令認真思考了幾瞬,才緩緩說道:“他好像不是一天裡生出來?”
祁無傷好奇追問道:“縣令大人,您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胡縣令解釋道:“就是……有人給他追根溯源過,發現他出生的日子,好像是八個不同的時日。”
“而且,他那八天生出時,樣子都不一樣。”
祁無傷聽了,更加好奇了。
“這話從何說起?”
胡縣令抓起一旁的桌椅,坐下去後,才緩聲說道:“據聽聞,他第一天出生時,是在神龍曆六千四百零一年九月初十卯時。當時的他,還是幾千條湧動著的蛆,慢慢地從一個讀書人的腦子裡破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