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從來不遲到,除非有什麼不可抗拒的原因,否則她一定是踏著時間點過來的。
今天咖啡店裡的生意顯得有些清冷,不知道是過了高峰期,還是從一開始就少有人來,總之店裡隻有柳泰武一個,店長和小林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整個店裡都沒看到人。
學校裡的考試成績出來了,葉雪是真給全校乃致她的父母一個真正的驚喜,而且這種一鳴驚人的舉動讓學校裡的同學們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葉雪從他們的麵容上不難看出他們的想法——這還是那個天天逃學的差生嗎?
是。
她依舊是那個喜歡逃學的差生,不過就是芯子不小心給換了,然後她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要求在家裡複習。學校鑒於她與眾不同的表現,最終還是同意了她的請求,至於她父母,啥事都不知道,還有為她是收心準備好學習了。
事實上她的時間都耗在咖啡店裡了,畢竟店長這個人還是很好說話的,不是上班的時間,不僅允許葉雪在店裡學習,還會免費提供咖啡和餅乾。
葉雪做出一定份額的餅乾和蛋糕,小心翼翼地放進玻璃櫃裡,然後同平時一樣坐在固定的位置上,然後將手中的書本擺放在桌麵上,纖細的手指支著腦袋,靜靜地欣賞窗外的風景。
可能是學習心理學的關係,葉雪看人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猜測這個人的內心,還會透過這些人的舉動給們一定的評語,但是卻從不表現出來,隻是暗自放在心裡,當成一種趣味來對待。
門口傳來清脆的鈴鐺聲,這證明有客人過來了,抬頭望去,葉雪大大的雙眼微微眯了一下,來人竟是吳瑪麗亞,還真是孽緣,不去精神病院也能遇上,那就證明他們是的有緣,就是不知道這樣毫無預兆的遇上,柳泰武是否還能像劇情中所說的,喜歡,不,應該說把吳瑪麗亞當成自己的救贖。
想到這裡,葉雪微微挪了挪胳膊,調整一下自己的姿勢,一個相當愜意的姿態欣賞即將發生的一切。
吳瑪麗亞對於目光十分的敏感,這種敏感源自於她小時候的遭遇,也跟她現在從事的職業有著一定的關係。側過身的瞬間,她裝作不經意地掃了對方一眼,原本以為是想搭訕的男人,沒想到是個長相精致可人的少女。
“小姐,你的咖啡。”柳泰武將調製好的咖啡微微往前推了推,臉上掛著一絲職業的微笑。
吳瑪麗亞回過神,輕道一聲謝謝,再看少女,不禁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她看的不是自己,是她身旁的這個少年。察覺到這隻是一個誤會,吳瑪麗亞不由地放下了心中的警惕,開始享受這一杯咖啡的清閒。
身旁的座椅發出的吱呀聲讓葉雪側過臉,看向坐到她身邊的柳泰武,“你怎麼過來了?”
柳泰武看著她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不由地將端過來的咖啡和餅乾往她麵前推了推,“店長說考生精神會緊張,適當地表現一下關愛是同事應儘的職責。”
相處半月,柳泰武對於女人有了新的認知,而他心裡的固定模樣也一一被她打破,那種好似發現新世界的感覺很讓人覺得意外,就目前而言,他對這種變化抱有相當大的興趣,而正是這種興趣讓他忽略了吳瑪麗亞,把她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客人,甚至他不再像從前那般瘋狂地收集有關於岬童夷的一切。
柳泰武坐在她身旁,眉眼帶笑,似覺得這種跟她鬥智鬥勇的感覺非常有趣。“如何,感覺到我的誠意了嗎?”
“哦,原來你的誠意就是店長的交待,沒有自己獨立的和創新?”葉雪翻開放在桌上的書,書頁上滿是注解。隻是這些注解有好有壞有批判,從這裡不難看出葉雪原本正常的三觀開始扭曲,內心的同情心等情緒開始逐漸減少,甚至對於生命,她也開始學著冷眼旁觀。
對,就是冷眼旁觀。
比起收割生命,葉雪更願意冷眼旁觀。
有些事情有因才有果,雖然有些人也無辜,但是這個社會造就了罪惡,那麼想在罪惡之中生存,首先就必須有生存的能力。
從前的她多無辜,可沒有人可憐她的無辜,她有不斷地穿梭在各個平行世界裡尋求真心,鍛煉自身,以求在回到現實之後,能憑著一己之力,挽回一切。
“這是不是說你想要的是我的關心,而非彆人交代的。”柳泰武感覺到她的失神,眼裡閃過一絲不悅,麵上卻依舊揚著一絲溫柔的笑意,但是行為上他卻簡單粗|暴地選擇用言語打斷她的思緒,拉回她的注意力。
“隨便吧!關心這種東西也分人的,就好像我們不認識的時候,我給的關心,你敢要嗎?”放下手中的書,葉雪笑著看著他道:“你不隻不會要,還會覺得我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