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雪竹聞言抽抽搭搭的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王思岩,看到王思岩的臉時,突然想到另一張俊美的臉,當下精神一怔,快速起身,三兩下抹掉眼淚,抓住王思岩急著問:“哥哥,宴會怎麼樣了?宴會、是不是提前結束了?”
王思岩被妹妹的舉動鬨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王雪竹問不出結果,氣的跺跺腳,轉身就往宴會跑,也不知她哪來的氣力,完全不似剛才那般柔弱。
王思岩甚至還聽到王雪竹奔跑時的碎碎念:“孔少爺,你還在的,對吧?你一定還在的、在的……”
這些話,聽的王思岩的心如墜冰窟,他不知道孔逸修是誰,但很明顯,陸博天想把王雪竹塞給孔逸修,他不相信陸博天有那份成人之美的好心,一想到妹妹可能落的像媽媽一樣的下場,王思岩心中十分苦澀。
他要怎麼辦?他要管嗎?他的管有用嗎?這麼多年了,他不知在妹妹耳邊勸說過多少回,可他的苦口婆心,比不上陳敏如給她買一件衣服,他的堅持,在陸陳父女給妹妹的優越生活麵前,連渣渣都不如。
離開?嗬,過苦日子?
想到妹妹的驕縱和挑剔,王思岩搖搖頭,心裡很清楚,妹妹從來就吃不得苦,尤其是小時候經曆過逃亡之後,她就更不可能跟著他這個一窮二白的哥哥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王思岩緩緩轉身,罷了,就這樣吧!
那是王雪竹自己選的路,也隻有她撞的頭破血流,才能醒悟,他的乾涉,恐怕會見僅剩的這點兄妹之情,都消磨乾淨。
離開,一個人離開,走的遠遠的,就當,他不再有親人。
王思岩開車離開,在安靜的夜裡行駛在馬路上,他不知道去哪裡,漫無目的。
突然他看到了貼在路邊牆壁上的告示,隻掃了一眼,他就想起了告示上的內容。
……軍方抓了數十人民革命軍!
王思岩雖然人在國民軍方,卻打心眼裡佩服人民革命軍。
倘若他將牢房裡的人民革命軍救走,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加入人民革命軍?就算他不夠格,至少能讓陸博天那個老匹夫吃味兒鬨心。
想到這件事若是做成了之後的連鎖反應,王思岩的眼眸漸漸的越來越亮。
他幾乎沒再猶豫,便果斷調轉車頭,直奔軍方駐地。
估摸著時間,宴會快結束了,要救人,他必須得快。
想到此,王思岩猛踩油門,將轎車的速度提到最快,有生以來,這是第一次,感覺胸腔裡激情澎湃,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與此同時,宴會上的風波雖然被孔逸修壓下去了,軍方駐地內卻出了事兒。
還沒到鳴鐘的時候,但某個不起眼的小兵,趁著上司沒在,被幾人遣著去牢房外找人,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兵荒馬亂的要麼討不著媳婦、要麼媳婦千山萬水的摸不著,所以隻能私下裡淘換些好玩意兒,私下裡傳著看,過過眼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