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和阿諾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鬨的有些懵圈兒。
貌似這不僅僅是鄰裡間的紛爭啊!日本人要挑事兒,拉他們法國人來當跳板?豈有此理,想到身為執法人員的自己被利用,托尼和阿諾特心中很是惱怒。
鈴木仁和見情勢大變,心中不甘,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溫嬸,話頭一轉,對法警說道:“兩位警官,你們也看到了,我不過是想找一副鐲子,竟然遭受如此羞辱,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討回公道。”
厚顏無恥的一本正經,結果還真的壓下了托尼和阿諾特心頭的惱意,兩人看看宋雨花,再看看溫嬸,若有所思。
鈴木仁和道:“那副鐲子是我太太祖上傳下來的,非常名貴,如果他們不歸還,我們隻能正式報案,請貴警署來處置了。”
嗬,繞一圈又繞回來了。
宋雨花注意著幾人的神色變化,心中快速的想著可行的應對方法,可是想來想去,倘若執法人員要進去,就是不拿搜查令,她也反駁不了。
沒辦法,雖然有維護居民的各種規定,但明明是中國土地,卻割據給法國人,由法國人管理,這本身就沒有公正可言。
何況,她住在法租界,受法警管製,倘若法警發話,她也沒有立場堅持抵抗。
想明白這一點,宋雨花有些捉急。
鈴木仁和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日本女人,突然拿出一張照片,恭敬的遞交給托尼,聲音柔和的說:“這是鐲子的相片,麻煩兩位長官代為尋找,十分感謝!”態度非常禮貌。
托尼和阿諾特對視一眼,對宋雨花說道:“小先生,我們代表鈴木先生進去找找,這樣如何?”
一聽這話,宋雨花的心直往下沉。
話都到這份兒上了,他還能怎麼著?繼續不識時務的維護自己的居民權力?嗬,他們剛剛在此安家,宋雨花可不想這難能可貴的安寧被幾隻臭蟲給破壞掉。
正在這時,安順街街口傳來幾聲轎車鳴笛聲,緊接著,開過來好幾輛黑色轎車,安順街的居民都是有錢人,各家有私家車不奇怪,可卻沒有哪家能一下子開出五六輛轎車的。
所以車隊一出現,托尼和阿諾特就精神一繃,快速的整整衣服,跑了過去。
安順街的地理環境有些特殊,街這頭是大道,另一頭卻是死胡同,整個安順街其實就像一個口袋,隻有一個出口,所以說開進來的轎車,必定是有目的的,不可能是過路車。
有什麼目的?
宋雨花不知道,在場眾人沒人明白,都隱隱覺得,貌似來了大人物。
鈴木仁和皺著眉頭,心中有些不安。
他們夫婦已經在安順街住了幾個月了,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時機,可惜安順街裡的住戶非富即貴,之前住在8號院的劉渤海夫婦倒是沒有背景,可惜8號院的房主身份比較特殊,他們還不能招惹。
聽說8號院換了房主,鈴木仁和立馬將預謀數月的計劃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