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及笄禮(2 / 2)

隻見沈澈抬手伸向腰間,將那枚瑩潤的墜子取了下來,輕放在江赭提前伸出的雙手中。

江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手心裡的那團溫潤,心中終於落下了一塊大石,有了這枚墜子,一會兒在麵對江夢在及笄之禮上對自己的刁難時,便會如虎添翼。

心滿意足的她再沒有片刻的逗留,將那枚羊脂小心揣入懷中後轉身離開。

望著踏雪而歸的纖纖背影,沈澈眸光驀然驟冷下來,“阿妄,”他朝門口喝了一聲,一個身量威猛的黝黑青年從屋外走了進來。

“去給我查查這個江家嫡女,我要知道她十五歲之前的所有事情。”

說罷,沈澈繞到了堂北處的案幾下,躬身皺眉似乎在翻找什麼,終於在案旁的廢紙簍裡找出了那張前些日子江家派人來府上遞的帖子。

是江赭的及笄邀帖。

沈澈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突然覺得這場宴席變得有趣了起來。

牌九桌邊的裴濟卻也同時意味深長地一笑,輕歎道:“鏡中月升西空,水中花開忘川,倒真是一份三界少有的好姻緣。”

這是臘月的第一場冬雪,卻比往年的都要激揚。

江赭離開沈府後卻沒有立刻坐上回宅的馬車,而是塞給了那馬夫十兩銀子,讓他快馬加鞭去金禪寺接妹妹江夢回來。

那馬夫一個月的月銀才兩罐錢,十兩銀子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也沒多想,揚了馬鞭,向西駛去。

等在金禪寺後院禪房的葉清遠,當聽見門外響起腳步聲時,伸去開門的手突然有些猶豫。

這場冬雪的前夜先是落過一場雨的,那夜驚雷陣陣,縮在破宅裡昏睡的自己被這片異常悶響的雷電帶入一場夢魘之中。

那個真實而清晰的夢境裡,他提前過完了自己的一生。

功名利祿,從無到有,而他的江赭,卻被他溺死在了通往權力頂端的黑潭之中。

死前的一幕幕猶在眼前晃過,而醒來的時候卻回到了那個被他回味了半生的冬雪天。

他此刻所在的禪房便是二人的結發之地。

她還活著,還是那個冰清玉潔的江家嫡女,也是那個愛自己入骨的傻丫頭。

一切竟都可以重新來過!

上天憐他至此,這一生,他定不負她!

而當葉清遠打開禪房門的這一刻,卻出乎意料的失望了。

他與江赭相識了這麼久,她從未有一次爽約於他,且每次都要比約定的時辰早來半個時辰,用江赭的話說便是“我喜歡看你朝我奔來的樣子。”

可這次來的卻是江夢,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來。

江夢拍了拍外裘上的積雪,從袖口掏出了一封信,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後,朝禪房內的葉清遠解釋道:“姐姐今日身子抱恙,又趕上了及笄禮,實在來不了,托我把這封信交於你。”

江夢見葉清遠拆了信,便又言道:“你我二人在此說話多有不便,信已帶到,我先走了。”

而收到了江赭信箋的葉清遠,心中的不安終於散去,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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