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金身份有異,請郎主恕罪。”勝金叩首,抬起頭,大聲道:“勝金乃是男兒身!”
“啊?這有什麼問題嗎?”節度使不解,他見到勝金的時候就是男子裝扮啊,節度使已經忘了之前有人稟告過,勝金是女子,更不記得自己見過女裝的勝金了,男女對他而言有什麼區彆。
圍觀的人群也響起了議論聲,不明白前因後果的人問:“男人是什麼需要請罪的事情嗎?”
“不是說他是女的嗎?”
“誰說的?”
“聽聞九公子看上他,他是女的,這才高抬貴手。”
“不是說楊夫人不放人嗎?”
“他是楊夫人從吳國帶來的?”
“不是,好像是節度使府的家生子,古娘子的兒子……就是那個胡姬!韋公筆下的月娘啊,《觀木芙蓉》!”
“哦哦,他啊,怪不得如此俊俏,倒是跟了親娘。”
“等等,說了半天他是男是女?到底請什麼罪?”
節度使聽他們嗡嗡,眉頭已經不悅地皺起。
“倒是一段佳話。”此時,楊夫人突然起身,說話略帶口音。
楊笑雪連忙大聲翻譯:“夫人說這巧合倒是一段佳話。郎主府上奴仆,卻能力壓諸少年俊傑,拔得頭籌,可見郎主禦下寬和、知人善任,韋公之言不虛。”
“顛倒陰陽,禍亂之源……”劉度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他兒子也是被力壓的眾人之一。
勝金立刻想解釋,節度使不耐煩擺擺手,“行了,你是男子,本帥就收你做個義子,日後跟著上戰場。”
勝金納頭就拜:“孩兒拜見義父!”
勝金是男是女,節度使根本就不在乎。什麼軼事、佳話,什麼下劉度支的臉,甚至借此傳揚名聲,節度使在意的時候願意爭一爭長短,不在乎的時候便隨手撥弄。現在他端坐高台許久,無聊了,就什麼都不用在意,隨意打發了,繼續回帳篷歇著呢!
這世道,手上有兵,就什麼都不用在意。節度使他已經無聊得打哈欠,以手支頤翹起蘭花指,懶洋洋看著眾人。
可就是這樣漫不經心的恩典,已經是勝金絞儘腦汁求來的。
狩獵前三名一同謝恩,勝金感覺身邊劉小公子氣得身子發抖。
“賽馬場可準備好了?”節度使問身邊禮官。
“早就備好了。”
“嗯,劉度支替我看著吧~”節度使擺擺手,仿佛把一塊肉骨頭,隨手丟給手下人。
劉度支為首的眾人起身恭送,等節度使的背影都看不見了,禮官才示意下方軍士敲響銅鑼,令有意比賽的人起跑點集合。
這是勝金早就準備好的項目,既然要出風頭,那就出個大的!勝金牽了楊家的馬,風風火火前去參賽。
幾輪賽馬過後,勝金不出所料拿下頭名。即便劉度支使裁判,也不能改變他兒子的比賽名次。
還有角抵、比武之類,勝金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乾脆沒上場,讓那些鉚足勁給勝金一個難看的人一拳揮空。
各項比試之後,節度使賜宴、賜酒,勝金在宴會上周旋一圈,等到眾人都散了,自己才有機會開溜。
楊夫人隨扈的帳篷區,勝金掀開一個低矮的單人帳篷,裡麵燒著火盆,又點著火把,還有不通風的沉悶味道。
“老三,你怎麼樣?”勝金衝到床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