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少。”因有許多人在,陳贏沒有說得太明白,畢竟讓師父帶徒弟是勝金一手推行的,怕當庭說出來傷主官的臉麵,因此陳贏建議,“是不是緩一緩,等準備好了,再派出來乾活。”
“什麼時候能準備好?學了四書還有五經,學了律令還有兵法,永遠準備不好。一邊乾,一邊學,學得好,自有他們的位置,學不好,哼!”勝金擺擺手,對眾人道:“晚飯之前敲鐘,叫所有人到我這裡來開個會。”
勝金習慣性說完,然後苦笑一下,他終於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人了。
最後再強調一下安全和人才,今天的小會就算結束了。陳贏習慣性沒走,等其他人走得差不多了,陳贏才接著說起需要保密的問題:“劃給軍營的地秋收了,產量也統計上來了,比種得好的農家要差一些。”
勝金接過彙總,皺眉:“不應該啊,種子是挑過的優質種,地是老農指導的,成片的地大家一起種,軍士也聽指揮,怎麼還不如農家?”
陳贏仿佛早知他要如此問,“我也好奇,主要是從節度使府帶出來的士兵,以往大多不種田,沒有經驗。分給他們的田離水源比較遠,今年稻子灌漿的那幾天旱了,追水沒跟上。老農上門指導,不是自家的地,種的也不認真。”
“是我沒有考慮到。”勝金反省,這些不是令行禁止的子弟兵,大鍋飯積極性不高的問題,他早有預料。“老二,你看怎麼辦?當初我想把地分給各家,但我們帶出來這批人,大多都是單身漢,地分下去隻能自己種。要是把人都放去種地了,紀律就沒辦法保證了。”
“咱們初來乍到,兵士任務重,不能放去單獨種地,隻能屯田,如今大大小小幾十場衝突下來,威信已經立下,分地的時機到了。如今軍中本就是操訓半天、屯田半天,比天下絕大多數的兵士操練都勤快,大哥不用太擔心。”
“好,聽你的。和老三說一聲,找個日子分田。還有,給軍屯的地建水車,你和鐵錘說一聲,我之前給她的圖紙,應該造出來了。”
“行。”陳贏飛快在本子上記下重點,“老三最近打得上頭,周邊都讓他犁了一遍,許出去的獎勵險些跟不上。大哥和他說說,比打那麼快,我這邊跟不上!”
勝金苦笑搖頭:“行行行,我和他說,他天天精力充沛得用不完,我得給他找個事情乾。”
陳贏又和勝金說起其他事情,想要管理好一個縣,尤其是想要細致管理,那每天要忙的事情可太多了。兩兄弟一直說到小吏來提醒,才看到天色將晚,來開會的人已經在門外等候。
勝金叫人進來,一一問過今天的事務,常規詢問之後,與他們好好談心。
“我知道,好些人還是老一套,總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句老話,當然是有道理的。不過世易時移,不是所有道理哪裡都能用。假如你是個木匠,一個縣城就那麼一百戶人家打家具要找你,且一家打了家具,至少二十年不會再打,自然要藏一手。但如今,咱們這裡有一萬戶人家要打家具,就是累死老師傅也打不過來啊。不教些徒弟出來,我就要去彆的地方請能人了。”
“我有心提拔你們做將軍,可也不能是個光杆將軍,底下校尉、旅帥得有吧?你不教,等自己帶兵上陣的時候,不懂戰陣,自己人踩踏起來就要死一批。人才,是教出來的,也是練出來的,彆怕有人超過你。師徒情誼、手足同袍,還有我看著,難道我會讓大家吃虧。”
“一路走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