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笑雪都不想理他,這人既然敢包驛站,就是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
楊笑雪擺手製止他繼續犯蠢,打頭走在最前麵,走到台階下,油紙傘慢慢抬起,隔著雨幕,楊曉雪見到一位青年公子靜靜的看著她。
雨一直下,打落一地梨花。白色的花瓣落在嫩綠的青草地毯上,也落在楊笑雪的心上。
“母親?”徐大公子不解輕喚。
楊笑雪沒有回答,眼角餘光都不曾分給他。楊笑雪緩步邁上台階,仆人接過她手中油紙傘,她平和順從地跟著那位年輕公子進了正堂。
一切如此絲滑,徐大公子滿頭問號愣在當場。
“哎,哎,怎麼回事兒?母親?母親!”徐大公子高聲呼喊突然被打斷,然後是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繼而外頭徹底安靜下來。
楊笑雪顧不上繼子,她的眼睛自從眼前人出現,就再也沒有移開過。
“你怎麼在這裡?”楊笑雪輕聲問,不敢驚動飄落的梨花瓣,仿佛怕驚醒眼前幻夢。
“等你。”
短短兩字,惹得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為何等我?”
“娶你。”
楊笑雪破涕為笑,伸手過去,任由心上人僅僅抓住自己的手:“走吧,帶我走。”
“好!”勝金綻放笑顏。
不必說,多餘的話不必說,這樣就夠了。
勝金以為要費口舌說動楊笑雪,解釋自己當年離開的苦衷,不能帶她走的遺憾,講述自己這幾年從未忘記過她。但是見到她的那一刻,什麼都不必說了。走吧!
楊笑雪幻想過多次再相逢的場景,想象中要說很多話剖白自己嫁人是求存,她從未把製鹽術、冶鐵術教給徐氏、李家,她從來沒有背叛過。但是見到他的那一刻,什麼都不必說了。走吧!
徐大公子剛被請到偏院休息,這些人雖然態度堅決,但並未動粗,看樣子繼母與領頭人相識,徐大公子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剛喝過一盞茶,繼母就進來道:“你是這一房的長子,迎回父親骸骨是你應儘的孝道,你帶他回去吧,我就不與你同路了。”
徐大公子:“啊?”
“你父親已去,我寡婦再嫁理所應當,今日就此分彆。我來徐家,雖有波折,亦受你父親照拂,我留在徐家的嫁妝已經做好分配,單子在這兒,你來主持。”
徐大公子:“啊?”
“雲兒是我獨女,我自要帶走。這次帶來的護衛多是我私兵,剩下的家丁隨你回金陵。唐國之內,徐氏子的安危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