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薑荷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周承越在旁邊敲鍵盤,中間隔了很寬一條分界線。
薑荷扯了扯被子,輕聲問:“你老實告訴我,為什麼和我結婚?”
肌膚之親有了,靈魂碰撞也有了,薑荷不想一口一個周先生和舅舅的叫了。
“話不說二遍。”周承越言簡意賅。
薑荷笑了一聲,繼續道:“你說老爺子受不了取消婚禮的刺激,那你又怎麼確定他受得了曾孫媳婦變成孫媳婦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我不是傻子,但我實在想不明白我身上有什麼可圖的。”
周承越的手停住了,他側目而視,淡聲道:“這麼久才想起來問?”
薑荷深呼出一口氣,啞聲道:“其實我是想裝糊塗的,畢竟對我來說,跟你的婚姻我是既得利益者,可日子越久,我越覺得不踏實。”
薑荷有自知之明,她不是香餑餑,周承越大可在他的圈子裡挑選個家世樣貌性格都和他相配的女人。
周承越不以為意,“不用想那麼多。”
薑荷執拗道:“可是我想知道。”
周承越沉默了一會兒,緩聲說:“半個月前,有人想和我聯姻,我拒絕了,然而我的產業卻受到了重創。”
他說的模糊,薑荷大致聽明白了,“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周承越從容的戴上眼鏡,聲調始終平穩。
薑荷將信將疑,她想過豪門內鬥想過商業利益甚至想過他有什麼隱疾,萬萬沒想到是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
“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人,什麼都是一句話的事。”
“小荷,我覺得你對我有濾鏡,我不是隻手遮天的惡霸。”周承越笑了,他合上電腦,徐徐道:“結婚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但卻可以阻擋很多麻煩,何樂不為。”
薑荷抿唇:“所以還是沒回答為什麼是我。”
周承越:“因為你剛好在,還因為你人情關係簡單。”
人情關係簡單六個字,幾乎概括了她的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