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十七章(下)(2 / 2)

雲橫秦嶺 寄小舟hl 3178 字 3個月前

“若是真有情就好了”,季息的聲音帶了艱澀,“現下她怕是恨我恨得緊吧,遮遮掩掩含含糊糊,旁的也就罷了,連她親弟的事也不肯多說一句,我還腆著臉說傾慕她,我真……”

“將軍也不必太過自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袁鳴宇寬慰道,“若此時就貿然開口,你與宋娘子勢必被推向不得不選擇的岔路口,她既得知了你的身世,就再沒有回頭路可走。”

“可宋娘子是皇後娘娘的外甥女,她必定與薑家站在一處,現下皇後娘娘在我們身後,宋娘子自然也與我們一道啊。”石雋奇怪袁鳴宇怎麼有這麼多彎彎繞繞,早一日告訴宋娘子,便早一日皆大歡喜,何苦在這裡糾結。

季息搖了搖頭:“袁先生說的隻是其一,她現下好不容易擺脫了京城的是非,倘若她從不知我的事,往後若想逍遙自在,我自會護她周全,若放不下仇怨,我也會替她報仇雪恨,在河東找個活計,隨心處事,便能平安一生,可假使我邁出這一步,就徹底將宋娘子綁到我們的船上,她今後恐一天安生日子也無了。”

他看向石雋,嘴角抿出一個乾癟的弧度,“但我還是忍不住邀她來做參軍”,他自嘲一笑,“有時我也不知該如何做了。”

還有一則,他不好在兩人麵前說起,自己於公是宋照岄的上峰,於私,又捏著她的身家性命,往來通信,若是此時表露,不免有挾恩圖報之嫌疑,更恐宋照岄是因懼他才允他。

平日裡殺伐果斷的小將軍,因顧及心愛之人而小心翼翼,他越是珍重,越是不敢。

袁鳴宇心下了然,他想起遠在長安的薑言嘉,心口也蟄得發疼,人在漂泊跌宕時,遠離或許才是珍惜。

石雋憋不住打了個哈欠,起身幫二人換茶,卻被袁鳴宇按住了杯口,他阻攔道,“不必換了,快歇了去”,瞧著季息已有些迷蒙,忙提了未儘的事,問得一個確定的答複,“那往後我們在宋娘子麵前就再不多言?她若又問起宋小郎君的事呢?”

“就說不知吧”,季息擺擺手答應了,緩緩向門外走去,臨了出門,又回過頭,斟酌片刻,同袁鳴宇道,“小郎君的事,還是告訴她吧,前後遮掩些,她心裡掛念得緊,免得再難過傷情。”

袁鳴宇欲張口再問,季息已出了此間。

次日起,宋照岄行事似躲著季息一般,馬球會也照常準備起來,隻是往來正院,偏挑季息不在的時辰。

佟燁被扣在太原,季息派了曲岩心帶信去突厥,他祖上有突厥血統,略懂幾句突厥話,行事也機敏,有望在年節前確定賠地一事,早日將忻州劃歸大晉領土。

另一麵,高家在兩湖的動向也被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