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快醒醒。”
大慶皇帝在半夢半醒之間,耳邊聽見了一個聲音,最後睜開眼一看,竟然是一個長著八字胡的乾瘦中年人正在床邊小聲的叫著他。
他也被嚇了一跳,差點沒有喊出聲來,好在這八字胡的乾瘦中年人眼疾手快,第一時間就小聲的解釋。
“陛下莫憂,草民是扶天盟頭領,盜寶貂張逸,特來拜見陛下。”張逸趕忙說道。
聽到這話,大慶皇帝也冷靜了下來,而後上下打量著這個略帶猥瑣氣質的盜寶貂張逸,而後問道:“你且說一說,這扶天盟是個什麼來曆?朕怎麼從未聽說過。”
其實大慶皇帝也認出了對方的來曆,正是天罡地煞魔星裡的地煞魔星,他得金雲天師傳授,自然有著分辨天罡地煞的能力。
“陛下竟然不知我扶天盟!!!”張逸臉上帶著驚訝和不解,這怎麼可能呢,想他扶天盟阻擊叛逆,討伐北蕃,可謂是名震天下,然而皇帝卻一點都不知道。
“細細說來。”大慶皇帝見到對方的這副神情,心中也是不由得咯噔一聲,產生了不詳的預感來。
“是,陛下,扶天盟乃是…”張逸很快就把扶天盟的來曆和這些時日乾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而後這才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此番草民不得已潛入皇宮驚擾陛下,當是無奈之舉,隻想問陛下為何要斬任帥自毀局勢。”
大慶皇帝的血壓飆得很高,眼前都黑了一片,甚至坐都坐不穩。
“你是說我大慶江山已有四成落入燕賊的手中,且北蕃長驅直入占據北方,與神京遙相對望?”大慶皇帝虛弱的問道。
“陛下莫非不知?”張逸心中也是滾起了滔天巨浪,作為統禦天下的天子,居然被蒙蔽的如此之深。
“任文此人,不是臨陣投敵,這才被問斬的,怎麼成了朕要斬任文。”大慶皇帝強行穩住了自己,這才開口問道。
“不不不,草民親耳聽見,聖旨內容是責怪任帥辦事不利,打算斬首示眾,以正軍心。”
“可天下人誰人不知道,若非是數道金令逼著任帥與燕賊硬碰硬,不僅大好局勢被破,如今更是想要斬了任帥,任帥若死,哪怕有扶天盟相助,也擋不住燕賊入神京。”張逸趕忙說道。
此話一出,大慶皇帝差點就暈厥了過去,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敢假傳聖旨。
背鍋的全都是他一個人,這群人簡直是膽大妄為。
現在他也明白了,不久之前被斬殺的那名闖入宮門的武人是真要來送十萬火急的戰報。
隻是沒能送到他的手上來。
“朕不知道,朕被奸人蒙蔽。”
“滿朝文武竟然都在瞞著朕,無一人忠於朕。”
“他們說天下海清河晏,燕賊被打的四散奔逃無力反抗,甚至連燕賊首領的頭顱都呈來了。”
“北蕃之事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更是不知曉已經占據北方之地了。”
大慶皇帝直接破防,哭的那叫一個委屈。
張逸見到這一幕,也是心中悲戚,他們在前線拚死拚活,可是朝中奸佞在後方大搞破壞。
“陛下,有我扶天盟在,陛下必定能夠掃清寰宇,再造乾坤。”張逸也是安慰了一句,而後趕忙說道:“當務之急是不能讓任帥死於奸佞之手,草民鬥膽向陛下討一張聖旨來救任帥。”
張逸也是急了,任文要是死了,誰知道朝堂上的奸臣又會如何禍害他們扶天盟。
對於扶天盟,朝堂上的諸公一直都覺得他們很礙眼,時不時就針對幾次,甚至想著問罪他們。
“扶朕起來,朕立刻下旨。”大慶皇帝聽到這話,也是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但是卻渾身無力。
實在是因為這消息對他的衝擊實在是太過於大了。
張逸扶著大慶皇帝,看著對方寫下了聖旨又蓋了章,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確實是順利無比,可相應的得知了前線糜爛的真相後,也是極為的震撼。
特彆是皇權的無力,衝擊著他的三觀。
本來以為隻是被蒙蔽,現在不一樣,是被架空成了傀儡,大慶江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作為天子的官家,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瞧這模樣,被蒙在鼓裡很可能不是一時半會了,而是很長時間。
“如今朕能夠相信的,隻有扶天盟的諸位義士和任愛卿了。”
“朕欲清君側,還請張義士將這話帶給任愛卿與扶天盟的諸位義士。”大慶皇帝卑微的說道。
他不得不依仗這群天罡地煞魔星。
沒錯,在他眼裡,扶天盟的高層必然是天罡地煞,要不然怎麼可能會如此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