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小乞丐被徐守光踩在腳下,拚命掙紮,卻始終無法起身,便對徐守光說:“你先放開我,我便告訴你...”

徐守光看了一眼杏林居士,見老頭點了點頭,便鬆開了腳,站到杏林居士身邊去了。小乞丐爬起身坐在地上,撣了撣胸口的灰,眼睛也不抬地說:“老頭,告訴你也不怕,要殺你的人是...”

話沒說完,隻見小乞丐方才用來撣灰的手忽然向前一甩,大片的白色粉末瞬間被拋灑在空中,直撲向杏林居士和徐守光的麵門。這時隻見杏林居士右手前伸,使袖子在空中卷了一卷,將白色粉末收做一團,而後猛地向前一推,將白色粉末悉數全都打在了那小乞丐的臉上。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小乞丐雙手捂著臉,痛苦地在地上來回打滾,而從他的指尖,不斷的滲出一絲絲的黑氣。

“害人終害己!”杏林居士搖了搖頭。可望著眼前痛苦萬分的小乞丐,終究還是有些不忍,便將手伸進懷中取出一個藥瓶。

“小心!有暗器!”小白的聲音突然響起,徐守光立馬回頭望去,隻見杏林居士身後林中樹葉微動,兩根翠綠的毒針急速向這邊射來,而此刻杏林居士卻正要給那小乞丐施藥,全無防備。眼見那毒針就要射中杏林居士,情急之下,徐守光一頭撞過去,將杏林居士頂開。毒針擦著徐守光的衣襟飛了過去,正好打在身後小乞丐的喉嚨上,小乞丐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隻見小乞丐的脖子上傷口處流出一股黑血,周圍血管突了出來,也泛著黑色,如網一般慢慢的爬滿整個脖頸,口中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看來是救不活了。

林中之人見偷襲未中,便一溜煙跑了,杏林居士正欲去追,這時,徐守光卻突然倒了下去,全身抽搐不止。杏林居士連忙折回蹲在徐守光身前,伸手把住徐守光的脈搏,幾息後神情愈發嚴肅起來。他忙解開徐守光的上衣,就見徐守光左肩頭上插著一根翠綠的毒針,針口處也和方才那小乞丐一樣流著黑血,周圍血管外突,如同一張黑色的網慢慢蔓延開來。

杏林居士忙把徐守光扶到木屋中的床榻上,轉身去到架子上一頓翻找,幾息後便端著一個藥罐來到徐守光身前。他將徐守光的上衣解去至腰間,就見此時肩膀上毒素似乎又蔓延了一些。緊接著杏林居士右手食指中指並攏,運氣至指尖,對著徐守光肩膀後方猛一發力,就見毒針“嗖”的一聲從肩膀處倒飛了出去,接著“咚”的一聲,沒入了門框裡。

杏林居士用食指將藥罐中的黃色藥膏抹在徐守光肩膀處的傷口上,而後對徐守光說:“小子,我這就運氣幫你把毒吸出來。”說罷,杏林居士將雙掌抵在徐守光的背上,慢慢調動真氣,片刻後,一股氣浪便在他的雙手掌心緩緩波動。

這股氣浪漸漸從後背沒入徐守光體內,頓時徐守光便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

“我正在你奇經八脈中將毒素聚攏,小子,堅持住...”杏林居士說到。

就這樣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一股黑氣從徐守光背後滲出,順著抵在背後的雙掌流入了杏林居士體內,杏林居士的臉色已然變得慘白,雙唇發紫,細密的汗珠布滿額頭。

半個時辰後,徐守光緩緩睜開了眼睛。

“小子,去到前方藥架頂上幫我把那白瓷瓶取來...”杏林居士聲音十分虛弱,此時的他早已疲憊不堪,原本紅潤的臉上白的可怕,本來飽滿的皮膚此刻也是布滿皺紋。

徐守光趕忙取了白瓷瓶過來,杏林居士接過瓶子,從裡麵倒出一粒藥丸服下,幾息後,慘白的臉上終於又出現了幾分紅潤。

“小子,你體內毒已解,趕緊收拾下,速速離去吧...”

“前輩是為了幫我解毒才至如此虛弱,倘若我現在走,給歹人鑽了空子,那我良心如何安得了!”

“你是為了救我才中毒的,我替你解毒也隻是還了你恩情,我們現在兩不相欠了,你快些走吧,不要再回來!”

“前輩不必再趕我走,我雖武功低微,但好歹也是一個助力啊。”徐守光說到。

杏林居士見徐守光如此執拗,歎了一口氣道:“小子,並非我小瞧你,隻是化毒耗費了我太多真氣,我師弟武功高強,你我加在一起也不是對手,又何苦白白搭上一條性命呢?”

“師弟?!”

“唉,實不相瞞,我乃蜀中唐門大弟子趙天羽,江湖人稱無影針,今日躲在林中襲擊我等的便是我的師弟——鬼手柳天行。我與師弟從小便拜入唐門學藝,近百年來唐門沒落,師傅也隻收了我和師弟兩名弟子。唐門有兩大絕技,一是暗器,二是用毒,師傅授我暗器飛針,而授師弟用毒。一日,師弟偷偷來見我,稱也想學飛針,便讓我教他。起初因未經師傅首肯,我是不願教他的,但他卻說是我藏私,要與我絕交,我與他自小一同在唐門中長大,情如手足,拗不過我隻好教了他幾招。他學了後日日苦練,竟也有所小成,隻是不想一日他練飛針時正巧被師傅撞見,師傅大怒,便罰我在祖師牌位麵前跪了七天,而我跪完七天回去後,才聽師傅說師弟心術不正,偷偷在師傅的飲食中下毒,師傅發現後不忍心殺他,便將他逐出了師門,自此後便再無音訊。後來師傅臨終前喚我到床前,將一本《毒經》交給我,讓我每日練習,日後將唐門絕技傳承下去,並囑咐我好生保管,切不可落入奸邪之人手中。再後來我便在江湖中闖蕩多年,漸漸的也有了些名氣。終於有一日,師弟又出現了,他找到了我,讓我把《毒經》交給他。我記恨他給師傅下毒,自然不肯答應。怎料他竟然與我動手,我與他鬥了好些回合,稍占上風。他見敵不過我便隻好暫時離去,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怕日後他仍糾纏不放,也正好厭倦了江湖紛爭,便索性金盆洗手,隱姓埋名,來到這處杏穀中隱居。過了好些年安生日子,卻不想今天,終於又被他找了過來。”

趙天羽頓了頓,歎了口氣,接著又說:“我師弟為人狡猾,他成名絕技是七星海棠毒,此毒無藥可解,但我見他針上用毒是混合了鐵線蓮、烏頭草、龍葵而製成,此毒可用真氣化解。我想他就是算好這一擊未必能成,且料定我會消耗真氣救人,這才不用七星海棠毒的,想必他不久就會過來這裡。他久在江湖,飛針、用毒無所不能,你絕非他敵手,不必為了老夫在此丟了性命!快些走罷!”

“前輩!既如此,我就更不能丟下您一個人走了,不如這樣,我背您一塊走,咱先避一避...”徐守光說著,便要把老頭背在背上。

趙天羽一把推開徐守光:“他的目標是老夫,你若跟老夫一塊,必遭毒手!”

“前輩,沒事,我不怕!”

“小子!你怎麼就說不聽呢?難道非要老夫在你麵前自儘嗎?”趙天羽急了,右手二指夾著一根銀針抵住自己的喉嚨,吼道:“還不快走!”

徐守光見狀,慌忙說:“前輩,彆激動,我走...我走...”

正當徐守光琢磨如何平複老頭情緒,好把老頭帶走時,從屋外傳來一陣大笑:“哈哈哈!彆爭了!你們誰也走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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