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巳時,富貴客棧前巷子中,徐守光敲開了之前丟了孩子的那家門。開門的是男人,見眼前這叩門的少年並不認識,男人便有些失落地問到:“你找誰?”

“大哥,我是縣衙新到的捕快,特來查這鬼鳥案。”徐守光給自己編了個捕快身份。

男人一聽,眼中頓時又有了神,他忙讓開門,“原來是官爺,快屋裡請!”

徐守光大步邁進屋中,晁千代緊跟在徐守光身後。男人請二人坐下,連忙對著裡屋喊到:“娘子,快些出來,衙門的官爺來了,是來幫我們抓鬼鳥救春生的。”

俄頃,那婦人便從簾子後出來,她頭發淩亂,雙眼紅腫,精神不太好。婦人對著徐守光行了個萬福禮,而後說:“求官爺務必救出我家春生,他才四歲...”

“那自然!”徐守光點了點頭,而後說到:“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對破這鬼鳥案至關重要。”

“官爺問吧,奴家必定如實相告...”

“很好,你見到過那鬼鳥嗎?”

“回官爺,奴家確實見過。”

“那鬼鳥長得啥樣?”徐守光連忙追問到。

婦人聽罷,略微思索片刻道:“其實,奴家也沒看清...那鬼鳥太快,奴家也隻是看到了一個背影,長得不高,生著一對大翅膀,走起來怪怪的...”

“怎麼個怪法?”

“...嗯...怎麼說呢...有點像...”

“像什麼?”

“像是戲班耍的木偶...”

“木偶...”

“是,那鬼鳥雖然快,但卻總是一動一頓,活像那木偶戲班中的木偶。”

半個時辰後,徐守光和晁千代回到巷中,徐守光蹲在一個牆角,時而離近了瞧瞧,時而又用手摸摸,晁千代很是好奇,可看了半天也沒看懂,便問到:“可是發現了什麼?”

徐守光點了點頭道:“是找到些線索,但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

突然,徐守光發現晁千代身後巷尾牆角處,一個戴著鬥篷的神秘人正露出半個身子朝著這邊張望。神秘人見徐守光發現了他,連忙縮回到牆後,轉身就跑。徐守光一看這情況,擺明了這神秘人心裡有鬼,連忙起身追去。晁千代見徐守光二話不說對著巷尾跑去,沒搞清楚究竟出了什麼狀況,連忙對著徐守光背影喊到:“不願說就不說嘛,跑什麼嘛...”而後,無奈皺了下眉,便也追了過去。

神秘人跑得極快,對地形也很是熟悉,一路穿街過巷,每次徐守光剛看見他的背影,他便立馬向左或向右一轉,而後消失地無影無蹤,但當徐守光追到神秘人上次消失的位置時,又恰巧能看見神秘人的背影轉入另一條巷中,就像是精心設計過一般。在追過幾條巷子後,徐守光便再沒看到那神秘人。

這時,晁千代也趕到了,她想問徐守光究竟是發現了什麼,正要開口,忽然她抽了抽鼻子,緊接著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徐守光見了,連忙問:“怎麼了?”

“有血腥味!”晁千代邊說邊解下身後背著的紙傘,將紙傘握在手中。

見晁千代這般,徐守光也不管她是如何能嗅到這血腥味的,隻從如意袋中調出鐵劍,警惕地望向四周。

二人背靠背,緩步向前,待走到前方巷子轉角處向裡一看,二人都被這眼前的景象驚到。隻見眼前巷子中一片狼藉,竹筐、茅草等散落了一地,有一個獵戶打扮的人被一把鋼叉紮穿脖子釘在了牆上,殷紅的血跡順著身體流到地麵上,地麵上染著一大片的紅色。順著這一大片紅色再向前看去,又是一大攤血,血跡中間的一堆竹筐和茅草下麵壓著一個人,這人身形高大,也做獵戶打扮,是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

“是謝威謝猛...”徐守光認得這兩人,雖然他對這兩人也沒什麼好印象,但麵對如此慘狀,徐守光心中也不免一陣唏噓。徐守光上前撥開謝威身上的竹筐和茅草,隻見他雙目圓睜,麵色慘白,嘴巴張開一個很大的角度,脖子上緊緊勒著一副飛石索,一雙粗壯的胳膊成詭異角度彎曲著,一雙手成爪狀朝向自己的脖子張開。

麵對如此詭異的死狀,徐守光也倍感疑惑。他蹲下身子,仔細地檢查謝威的屍體,忽然,他發現在謝威的手背上似乎有個小孔。這小孔極細,比皮膚上的毛孔大不了多少,以至於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發現。

“這...”徐守光盯著這小孔,腦中飛快思索,“這小孔像是細針紮出來的...”

想到這兒,徐守光連忙又看向謝威的另一隻手臂,果然,那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小孔。接著徐守光又分彆檢查了謝威身上其他各處,發現在謝威後頸處、雙臂處、膝蓋處也都有這樣的小孔。之後徐守光又起身來到謝猛屍體前,對著謝猛後頸、手背、胳膊、膝蓋逐一檢查,也都發現了一模一樣的小孔。

“原來是這樣...”徐守光自言自語。

“怎樣?”晁千代問到。

徐守光正欲回答,就聽見前方巷子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看見張團練領著保鄉團湧進了巷子中,狹窄的巷子一下子便顯得異常擁擠。

隨著一聲“幫主到!”,保鄉團眾人立馬自覺站向巷子兩側,把中間留出一條路來,宋大河領著花繁、獨孤道長、宋千穿過眾人,站到了徐守光的前方。

“宋幫主,那女的便是鬼鳥!”花繁靠近宋大河,指著晁千代大聲喊到,而後又看著晁千代身前的徐守光,“瞧,我就說這廝與鬼鳥有勾結吧...”